子,馮熙忍不住問他“皇上這法子是怎么想出來的?”
“你們都常教朕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不能偏向哪一方。今兒娘與舅舅怎么就各占一邊,一個偏向朝廷,一個偏向地方,誰也不肯聽誰的了呢?”拓跋弘一邊反問,一邊沖馮錦露出一個微笑。
高允摩挲著面前的茶杯,不由贊嘆“皇上說得對啊,娘娘與馮大人都是先入為主,老臣也只是陷入了選哪一邊的抉擇,卻不曾想過把兩人的想法糅合在一塊兒看呢。”
果真這說話辦事,有些時候想得太多未必能成。站在拓跋弘作為孩子單純的視角來看,問題并不難解決。
“不管從哪兒選,最主要的是能被有才學的先生教授。選出人來若能在太學試著教授幾日,那就更好了。”拓跋弘頓了頓,又道,“太學里那位老先生講書就極有趣,大家都愛聽他說,可另一位就差些,只會照著書本亂讀一通。朕覺得若是連先生都講不出什么來,只為了有間學校,那還不如不花那銀子。”
這倒又給眾人提了個醒,商議之下,再加上拓跋弘的“親身體驗”,一份辦學的計劃涂涂改改倒也完成了大半。
除卻辦學的規制,在教師選拔方面,朝廷與地方分開進行。最終選出的教師再一齊進京,到太學試講,接受篩選。
博士、助教皆選取博觀經典、身家忠清者,倘若道業夙成,則連年紀也可放寬些。如拓跋弘所說,最重要是性格品行“堪為人師”。
至于學生的錄取標準與次序,自然不能像太學一般先盡高門、次及中第,而應先盡寒門,也要著取堪循良師明教者才好。
是夜,馮錦拉著卿硯,笑著絮叨“弘兒那孩子可真是長大了,已屢次知道提出他的想法。我看下頭的人都戰戰兢兢,怕我生氣。其實他肯說,就算說錯了,那也是意識到了自個兒做皇帝的責任,我高興還來不及?!?
“娘娘這是盼著了您的出頭之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