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李奕是怎么在外人面前說你的。”拓跋子推明明知道她是在狡辯,若慕容白曜真是主動有心殺李奕,那這會兒李奕怎么也不該活著,還能給他送信。
可他見李茉兒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人騙得連她自己都信了。他倒也不生氣了,只是發自內心地替李奕覺得心寒。
“你們當年將他當作男寵送進宮去,他寧可留下做太監也不愿走,不是怕自個兒沒有榮華富貴,是怕慕容白曜以你為威脅,怕他傷害你。他說他姐姐可憐,很早就被賣出去給人做妾,他絕不能讓姐姐因他再受委屈。”拓跋子推冷眼看她,面前那雙眼睛里盛滿了淚,他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動容。
“你那日送來食盒,他有多驚喜,說姐姐從未給他送過東西。那是頭一回,你不知道他多想要好好兒珍惜。可你是怎么對他的?借他的善心進宮當差,還要謀財,還要害他的命。”
拓跋子推怕再說下去控制不住情緒掐死面前這個女人,他出身皇家,人人都道那是最薄情的地方。可現在看來,薄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家世地位,也不是瓊樓玉宇、碧瓦飛甍。令人膽戰心驚的,一直都是這些沒有心的人。
他替李奕感到不值,一拳砸在了李茉兒身旁的草垛上,驚得她顫然一躲。
“福來,她還是宮中的人,就移交掖庭吧。去向太后娘娘請旨,問問這謀害朝廷命官,該當何罪。”拓跋子推說罷一把將地上的人拽起來,“別給本王裝可憐了,去了掖庭,一五一十地說明白了,興許還能撿回來一條命。”
李茉兒腳下沒站穩,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恍然想起了那日初見時一瓢水的溫柔,自嘲般地笑了笑,站在原地不動。
福來聞聲進了柴房,見此情此景也不敢多言,只對著李茉兒道“姑娘還是識相些,跟我走吧。”
見她不予理會,福來只好上前去,伸手將人拉過來。
李茉兒這才挪動了腳步,走至門前,又回頭叫了拓跋子推一聲“王爺,奴婢還想再見見李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