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他這個忽然間長大懂事的侄兒了。
于是他便跟著拓跋弘一起回了太和宮,正遇上卿硯出門傳膳,拓跋子推便十分自然地叫住她,讓多拿一副碗筷來。
拓跋弘機(jī)靈,忙說了一聲“姑姑將我的那份兒午膳分出來放到書房去,我吃完了還有些字要寫。”
說罷對母親躬身行了個禮,就一溜煙兒地跑沒了。
正坐著撥弄熏籠的馮錦抬起頭來,看拓跋弘早已不見了人影兒,又瞧了瞧拓跋子推“王爺不去照顧赫梅公主,又回來做什么?”
“那公主又不是三歲,怎的還要人時(shí)時(shí)刻刻盯著呢。”拓跋子推訕笑,心中倒也對自己當(dāng)日在她面前說出那要娶公主的話來十分愧疚,“這不是怕你病還未好,沒什么胃口,特意來陪著用膳了。”
“我便是三歲了?”馮錦盯著他,似要把人看穿,“長嫂如母,你竟來開嫂嫂的玩笑。”
“若不細(xì)算年月,你比我還小兩歲。”拓跋子推此刻心里有了底氣,卻不知面前這人什么時(shí)候變得如此小心眼兒,隨口的一句話罷了,她還記在了心里。
馮錦總覺得自己今天壓不住脾氣,便不愿與他多說。看卿硯把飯菜端了來,也不攆他,徑自走到桌前去揀了一副碗筷坐下。
拓跋子推跟過去,兩人就這么吃著東西,靜默了許久,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兩年前就有了同我一處的心思,為何不說,還要人猜。我請你去過端陽,你那時(shí)也不告訴我,還叫我以為自己有多差勁兒,等了數(shù)年都等不到你。”
馮錦驀地瞪大了眼,將夾菜的手停在半空,徐徐收回。
“小皇帝長大了,不再是孩子。往后再說這些話,記得避著些他。”拓跋子推還不等她問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便顧自解釋。
她只覺熱淚涌上來,正要開口與他坦承,忽聽外頭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個小太監(jiān)“太后娘娘,不好了,寧惠宮的房梁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