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伸手攔住了她將要關門的動作“微臣贏了今日的比文,還有一場比武呢,如何能不出現?”
“你難不成還真想娶我?戲耍一回便夠了吧!”赫梅力氣小,關門又關不上,只好夾在門縫里對李奕怒目而視。
“微臣從不曾戲耍公主,今日前去參加招親,也是真心實意。”李奕十分認真地回望著她,“從那日聽過公主的敘說,便更加覺得您應該有個人保護。我自知與王爺天差地別,但待公主的心絕不比他差。”
赫梅打斷他的話“然后呢,等我回去了,整個涼國王室都知道我非但沒有當上王妃,還嫁給了當年攻打我國的主將,你讓眾人如何看我,讓我父王如何看我?”
“公主,您該為自個兒活著,婚事便是脫離您心中那副枷鎖的最好機會。”李奕蹙眉,其實她也并不是有多在乎兩國過去的紛爭,她在意的始終只有別人怎么看她。
她才十六歲,不該這樣度過一生。
赫梅呆愣地站了一會兒,也不管門關不關得上了,頹喪地回身走進屋內,將自己摔在了榻上。
許久之后,李奕在門口聽到她叫含玉來傳話。
“李大人,我們公主說了,三日后比武,您若能打得過她,有些話再說不遲。”
他先是怔了怔,繼而嘴角泛起笑意,沖含玉點了點頭。她既然給了臺階,自己哪有不下的道理呢。
李奕高聲向里頭的赫梅告了別,心滿意足地往外走,才剛出王府的大門,便迎面碰上了拓跋子推。
“說說,怎的突然對那公主感了興趣,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面了。”
兩人面對面坐在茶樓里,拓跋子推一邊吹著盞中漂浮的嫩葉,一邊隨口似的發問。
李奕倒也不避諱,如實同他說了“那日碰巧在您府上見過,她說王爺不懂憐香惜玉,臣便生了代王爺憐惜的心。順便也能替王爺與太后娘娘解決麻煩吧。”
“你少拿我當擋箭牌。”身邊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與馮錦的心思,拓跋子推還有些不好意思了,隨即出言調笑李奕,“赫梅雖性子急躁了些,但人不壞。這么些年也沒見你對哪家姑娘生過憐惜之心,還當你情竇未開,如今當真是緣分已至。”
李奕放下手中的茶碗,垂眸盯了一陣案幾。
“她性子也不急躁,心思細膩,只是未曾入了您的眼而已。誰這一輩子啊,都總要有個滿眼皆是的人,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出現了。”
這話從這個過去在他印象中總是木頭一般的李奕嘴里說出來,不禁讓拓跋子推開始感嘆,這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赫梅公主已與我約下了三日后親自上場比武,這親我是娶定了。”李奕笑著咽下最后一口茶湯,看向拓跋子推的眼睛澄明如鏡,“說起來還得感謝王爺那日跑出去住客棧,給了臣認識公主的機會。”
棲鳳宮里,卿硯一面將午膳從食盒里擺出來,一面給馮錦講她今日聽到的故事“您猜怎么著,今兒在赫梅公主招親大會上拔得頭籌的,是兵部的李大人。”
“哪個李大人?”馮錦微微抬眸,旋即問道,“是李奕?今兒去的都是官家子弟,他如何進到里頭的。”
卿硯緩緩道“聽說是臨時過去的,早晨場內有個空座兒,赫梅公主咬定了若是沒人坐便不開始。李大人好巧不巧的去了,還說自個兒是路過。不過奴婢看啊,那公主倒好似在專程等他似的。”
“跟在他身邊久了,倒與他一樣,從靦腆少年變成敢追求心中所愛的人了。”馮錦手扶著碗邊,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卿硯知道馮錦說的是誰,站著給她布菜,笑答“娘娘不也一樣嗎。”
馮錦抬頭,兩人相視一笑,卿硯心道好久不曾見過她這般整日輕松的模樣了。
“那赫梅不纏子推了?”馮錦在卿硯面前從不隱藏什么,自拓跋子推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