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常用的藥材,是兒臣進宮前從父親那里拿的,想著有些小病便不勞煩太醫。這會兒分出來些,想著您若出遠門,這東西更加用得著了。”
馮錦接過來細細端詳,大包袱里一個一個的小方包捆得精致,上頭都標明了是什么藥,每次用幾服。簪花小楷一排一排的,干凈整齊,漂亮得緊。
待她都瞧過了,雪瑤便請卿硯拿走重新包好放在一邊,又打開另一包東西。
“皇上說母后素來不喜金銀珠寶,除卻宮中每年的定制,兒臣從小也瞧著您沒什么普通些能隨身帶的首飾。這兒這些都是宮外打造的,出去用不會引人注目,您也好歹有些細軟傍身。”
看著雪瑤認真吩咐的樣子,馮錦含著笑去握她的手“人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萬里兒不愁。可你這樣子,讓母后倒覺得自個兒是個小的呢,我又不是明兒就要走。”
“那都是胡說,您從未離開過我們,母行百里也叫兒擔心呢。”雪瑤噘嘴反駁,“且不說離開平城,這些年就是皇宮也不見您出去過幾回。早些打算,才能想起落下了什么。只有事無巨細安頓好了,兒臣與皇上也才能放心。”
“我還怕你們不高興,可這會兒看著你們這樣替母后著想,你們兩個人也琴瑟和鳴,母后也沒什么可擔憂的了。”馮錦拍著雪瑤的手背,笑著笑著,忍不住伸手去抹淚,“你瞧瞧,又不是再見不著了,說這些做什么。”
那日雪瑤真像個大人一般,念念叨叨地與馮錦說了許多話。走時依依不舍,只恐自己后宮事務繁忙沒機會再來同她坐這么些時辰,怕她那日就離宮了,一個勁兒地囑咐母親出門在外要保重身體。
馮錦常聽人說那些吉祥話,什么洪福齊天之類,這會兒卻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與兒媳恩愛如常、細水長流。讓她回來之時,垂垂老矣的時候,還能瞧見一家人和樂融融,倒是最大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