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可以隨心評論的。但奴婢跟了您這么多年,是生怕您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兒,把自個兒的前程搭上去。”翠兒低聲嘆息,“既然娘娘都這么說了,奴婢也不懂,只是想跟您在嘮叨一句,萬事都得加小心啊。”
秦月杉笑著點頭“好了,我年長你幾歲,又做宮妃這么多年,看慣了宮里這些明里暗里的東西,自然比你知道得多,你就放心吧。”
翠兒驀地紅了眼眶,秦月杉見她情緒不對,忙使喚她去小廚房里幫著收拾收拾中午的吃食,也好叫她分散分散心思。
等人走出去了,秦月杉眸中才蒙上了一層陰鷙,捏著帕子的手也攥得更緊了。
她不想謀財害命,她要謀的是權。
這潭渾水既然趟了,就得干干脆脆趟過去。要在這深宮里帶著兒子活下去,就必須要狠下來,“善”,在后宮中倒更像是個罵人的字兒了。
她近來做什么事兒都用含玉而不用翠兒的原因,也在于此。
翠兒過于心善,也是一直以來被她慣壞了似的,總用自個兒的那一套來衡量宮中的人與事。
若是叫她知道了自己與邢巒勾結并不止是為了錢,更是替兒子垂涎那皇位,想讓邢巒扶持季豫上位,那翠兒還不得哭天搶地的要大義滅親?
秦月杉輕輕地嘆了口氣,環顧四周,提起了桌上的筆,給邢巒回信。
“五月端陽,太皇太后將于宮中設宴,宴請諸位大臣與后宮太嬪。屆時定然守衛森嚴,請大人早作準備。”
她拿起來瞧了許久,直到墨跡干透,才折了折,放進自己袖中,出門去找含玉。
含玉正坐在院子角落里的石桌旁,挑揀著那些艷麗的花花草草,見秦月杉過來,她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起身行禮“娘娘叫人摘的這些倒都還合用,奴婢正打算揀出來拿去碾碎了,好取汁兒染線。”
秦月杉瞧了瞧她額上的細汗,柔聲道“看來天兒是真熱了,你坐在這兒都出了汗。拿回房去做吧,等香囊做好了直接給本宮瞧,記著要顏色深些的,不要太過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