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可現在，我羨慕你。”秦月杉的笑里帶著一絲哭腔兒，轉過頭來看著劉叢珺，目光無比清明，“我羨慕你生了個女兒，不必為她的前程過多考量。我也羨慕你向來膽小，不敢想不敢求，只盼望平安順遂，也終究是盼到了。”

“姐姐其實不必太過傷心，夫婿早亡，婦人另嫁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兒。更別說你是從宮里嫁出去的，太皇太后必然會給你最好的場面，二皇子也會得到悉心照料的。”

劉叢珺沒接她的話，只是搜腸刮肚地找著理由安慰她。

畢竟在一塊兒住了這么些年，不管是相互攀比也好，暗中爭寵也罷，到頭來不也還是她們二人見得最多、說得最多。冰冷的皇宮里，這種關系，倒也算是身邊一點難得的人氣兒。

“終究是我自個兒種下的因，自個兒收來的果。含玉說，往路不由己，來日尚可期。我便也只能期待著來日了，只是無論如何，我必然是見不著自己那兒子了，還要拜托你常替我去看看季豫。”

劉叢珺轉過頭瞧她，忽然覺得這個事事都比自己爭先的風光人兒，這會兒竟這樣可憐。

她點了點頭“姐姐放心，你走了，孩子絕對不會受委屈。”

秦月杉長長地嘆了口氣，再沒說什么，起身往自己的寢殿里走。

翠兒正站在地下流眼淚，瞧見她，慌忙抬手擦拭自個兒的臉“娘娘回來了，剛才在席上沒吃好吧，奴婢這就給您預備點心去。”

“翠兒，別忙了。”秦月杉把她叫住，從衣柜里取出這些時日攢下的銀子，“這銀子雖不干凈，但好歹能頂個用。你拿著，出宮去吧，隨便找個什么地方，往后一個人要好好兒的。”

“娘娘這是做什么，您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奴婢怎么會是一個人呢。”翠兒伸手把那包袱往回推，“奴婢聽說妥回部天氣干冷，今年去了就要入秋、過冬，若是沒有奴婢，旁人怎么照料得好您。”

“我是要風風光光嫁過去的，誰敢苛責我。”秦月杉見翠兒難過，反過來勸慰起了她，“你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留在平城吧，尋個好人家，別跟著我浪費年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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