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梅給太皇太后請安。”
馮錦與卿硯剛從馬車上下來,便瞧見了早早候在門前的赫梅。
“等久了吧,我早說不要卿硯姐姐告訴你們,怕你們拘禮,可她偏要先傳話來。”馮錦還像數(shù)年前那樣親熱地去挽赫梅的手,一面笑著一面往院子里進。
卿硯在一旁也含著笑道“按說以娘娘和侍郎夫人的關(guān)系,不必這樣通傳的。可奴婢只是聽說李大人忙得很,夫人又半刻都離不開大人,怕貿(mào)然來了,府上沒人,叫咱們白跑一趟呢。”
赫梅聞言臉上微微一紅“卿硯姐姐不要再取笑我了,赫梅是遠嫁,人生地不熟的,閑下來又沒個去處。這么多年,李奕辦公事,我在他身邊陪同已經(jīng)習慣了。”
“不管怎么說,瞧見你嫁得好,瞧見你們兩人這么多年都相處得好,我也放下了心。”馮錦看著赫梅滿面嬌羞的樣子,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們之間因為拓跋子推而鬧過的那些小誤會,低下頭彎了嘴角。
進了門之后她四下里瞧了瞧,見府上冷冷清清的,便又問道“我怎么瞧著你這兒人手不夠用呢,若是缺人,你就與我說,讓李奕去宮里挑幾個得力的來。”
“太皇太后多慮了,不是人手不夠,是我今兒從聽說了您要來,就打發(fā)他們出去了,恐驚擾貴客。”
赫梅神神秘秘地沖她擠了擠眼,馮錦無奈搖頭道“弄那么大的陣仗,我在你這兒算得什么貴客,這么說倒生分得很。李奕呢,也是被你打發(fā)出去了?”
她記得今兒李奕應(yīng)該是沒有公事要忙的,才過端陽,她在朝堂上也吩咐了大臣們多歇幾天,各項事務(wù)安排得也沒有那么緊。
“哪兒啊,娘娘自認不是貴客,里屋可還有貴客呢,李奕正在里頭陪他,咱們也過去。”
馮錦一下子站住了“他有客人,咱們就別去了。一來人家客人瞧著我,心里還拘束。二來,我今兒是過來專程謝謝含玉的,總該先去見含玉。”
“不忙不忙,含玉已經(jīng)知道了,這會兒正在廚房里親自盯著,要留您用午膳。李奕的客人您也認識,誰拘束,他也不會拘束的。”
赫梅叫著馮錦加快了腳步,把人往李奕的書房帶,可任馮錦怎么問,她也只是笑著不說話。
等到二人站在了李奕的書房前,馮錦透過沒關(guān)嚴的門縫看到了拓跋子推那熟悉的側(cè)顏之后,驚喜地轉(zhuǎn)頭看向赫梅。
赫梅卻徑自推開門,向李奕招了招手“你說好的有空了陪我去后院兒喂魚,今兒總算閑下來了,走吧?”
李奕朝拓跋子推拱了拱手,又走至門口,像是十分無奈似的與馮錦道“太皇太后,臣這夫人叫臣慣壞了,不過答應(yīng)她的事,總是要辦到的。我們一會兒回來叫您用膳。”
卿硯瞧見這場面,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上去“李大人,含玉姑娘在哪兒呢,奴婢去幫她的忙。夫人說下人今兒都打發(fā)出去了,她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吧。”
見這三人著急忙慌紛紛離開了,拓跋子推這才抬起頭來,墨澈的眸子里盛著笑意,起身往馮錦身邊走。
馮錦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一股大力扯得往前傾,身后的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她自個兒也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思念了整整一年的懷抱。
拓跋子推的胸膛還是像往日一樣寬厚溫暖,馮錦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鼻子一酸,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怎么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叫我乍一見,愣在那兒出丑。”
“在他們面前算什么出丑,驚喜罷了。”拓跋子推笑著去擦她不受控制的眼淚,“不過還是赫梅那丫頭鬼點子多,她今兒早上聽說你要來,忙著就叫人去與我說,我這才來的。”
說罷又重新抱回她,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悶悶地抱怨“現(xiàn)在要見你一面,難如登天。”
“每日早朝上,你不都在偷偷瞧我?自打回來操心勞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