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一個人坐在榻上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就聽了拓跋子推的,讓喬香梅出面,興許阿駱還能不那么緊張,多聽進去些。
“姐姐,去把香梅大嫂母子請過來,與我一同吃個飯吧。看來還真的要讓她去一趟慎刑司,也許能快些解決此事。”
眼瞧著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她便吩咐了卿硯,將喬香梅接過來,預備著細細與人說明了此事。
卿硯聞聲應下,叫了小太監去御膳房傳膳,自個兒親自往喬香梅的住處去。
喬香梅先還推辭著,待卿硯與她說明了馮錦的意思之后,她微微一個愣怔,旋即叫了管義就跟著卿硯往內宮走。
“參見太皇太后。”
她們進門時,馮錦正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瞧著小太監一樣一樣將飯食端出來以銀針試了。
聽見喬香梅帶著孩子問安的聲音,她趕忙抬頭起身,上前扶了一把“香梅大嫂快起來,義兒也落座吧。”
管義在母親的注視下乖乖點了頭“謝太皇太后。”
馮錦笑著撫了撫他的腦袋,讓卿硯瞧著給他布菜,自個兒也攜了喬香梅的手坐到桌旁。
“太皇太后,民婦聽卿硯侍中說,曹博遠身邊那個阿駱已經被送入慎刑司了?”片刻之后,喬香梅坐不住了,主動開口向她打聽。
馮錦點了點頭,輕輕放下筷子“是啊,我正要與大嫂說這事兒,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呢。”
“太皇太后何出此言,抓著了阿駱是好事兒,怎么還不能與民婦開口了?”喬香梅忙也跟著坐正了身子,微微抬眸去看她。
“不瞞你說,阿駱是抓著了。可他對曹博遠忠心得很,更是不肯開口,不肯說曹博遠到底支使他做了些什么。”馮錦面上還有些為難,“我希望大嫂你能心平氣和地去慎刑司瞧瞧他,勸勸他。”
喬香梅的手頓了一頓“您是說,讓民婦去慎刑司勸阿駱伏法?”
“按理說你家管志是因曹博遠而死,我這是在揭你們孤兒寡母的傷疤。但眼下只有你真心實意地與他說說,讓他不要步管志的后塵,也許才能勸得動他,讓事情進展得順利些。”
聽馮錦這么說,原本還有些愣怔的喬香梅立馬站了起來“太皇太后放心,您既開了口,民婦定然會照做。這件事早些成了,重審了管志的案子,孩子也能早些進學堂讀書。原本也是對民婦有益的,怎還能談得上是揭傷疤呢。”
見她答應得爽快,竟一點兒也不覺著為難,馮錦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些,一頓飯也算是高高興興吃完了。
午后稍稍歇息了一陣,日頭沒那么毒了,她也坐不住,索性便叫了喬香梅一起再去一趟慎刑司。
晌午值班的獄卒正蹲在門口打著盹兒,冷不丁又見馮錦,一個個兒都精神了起來,慌忙爬起來去開了門“奴才給太皇太后請安。”
“一日見了哀家兩回,也夠勞你們的了。”馮錦此刻心情倒還不錯,并沒有追究他在當差時打盹的事兒,反倒還一面往進走一面與他說幾句話。
獄卒戰戰兢兢地躬著身子“太皇太后是為國操勞,奴才們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真希望有一日,你們這里頭能一個人都沒有,牢房的門也一刻都不必開,那才是真正的國泰民安啊。”
馮錦輕輕嘆了口氣,似是在與獄卒說著,又似在自言自語。
走至阿駱的牢房跟前,瞧見里頭的人正背對著自己,她止了步子,與喬香梅道“大嫂,我與卿硯姐姐就站在這兒吧,你進去與他說話,也自在些。”
喬香梅點了點頭“是,您放心吧。”
說罷便跟著拿鑰匙的獄卒,隨著那扇被推開的牢門走了進去。
阿駱聽見鑰匙的響聲,也沒有通傳主子駕到,便只道又是來送水的,也沒在意。
直到喬香梅輕輕喚了一聲“阿駱”,他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