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往下看腦袋到有麥斗大買碗涼粉!這就更不像話了,你說他腦袋那么大一碗涼粉哪夠這四個人吃的。這最后一句應該錯不了一泡大糞十五斤先生獨吞……哦我呀!”
配合著重新編排過的臺詞與神態,引發了場的哄堂大笑。
姜田在前面表演的時候,看不見柳先生的神態,趙老板正好坐在他的對面,看著自己的這個老朋友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表情逐漸的凝重了起來。他可是個識貨的人,姜田的演技很拙劣故事卻精彩非常,這個讀書的年輕人著實了得,別看自己躲在門簾之后,聽著他的敘述竟然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語言可以精煉至此又引人入勝,難怪看官們非要讓他登臺,如此短小卻又讓人開懷一笑,的確是比聽我這沒完沒了到處都是扣子的評書痛快!
趙老板沒有為姜田辯護,他相信自己的這個老友不是執著于門戶之見的人,姜田的確不是正經的藝人,但人家好歹也是個讀書人,能自貶身價的說上一小段只能算是怡情,你這藝人之間的那些行規根本管不著,再說他這評書和你說的那種截然不同,也不好說人家就是模仿你的臺風。但是趙老板也沒有安慰柳先生,這個老家伙自從躲開了京城淪陷之危,跑到了江南見了世面之后,都有點目中無人了。這不是說柳先生看不起趙老頭,而是說他在藝術上開始高傲起來,前朝的官話是南京話,他以前說書還用本地土話,可現在完用金陵腔調表演。結果人算不如天算,當今天子的軍話完脫胎于北方話,同關外的遼東漢話更接近,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種語言就會成為新的官話,你看前邊手舞足蹈的姜田,說的就是標準軍話,要是還抱著你以前的榮光不放,可是要被這外行給超過了。所以趙老板眼看著憂心忡忡的朋友起身告辭,然后在書童的陪伴下從后門走了,卻一直沒有相送。
姜田現在在這城東的花街柳巷里十分的出名,許多人都在談論這么一個另類的秀才,青樓楚館中說的是他重情重義,演藝界則談論著那新奇的說書形式,市井小民眉飛色舞的說自己是如何親眼看著他將一個破壇子賣了天價,唯獨許多趙老板的同行大吐酸水,你說當初為什么就讓趙四那個老不死的揀著這么一個寶貝?
身為當事人,姜田也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以前出門最多也就是有人感慨秀才也會為了生計干粗活,現在出門他能明顯的發現這些指指點點的街坊們眼神發生了改變,雖然還不算是尊敬,但至少沒有了原先的那種嘲諷。反倒是以前曾公開嘲笑他的某些人,這時候紛紛躲開他的目光,再也不敢和他對視。但是這些都不算是什么,反而還讓他有點小自豪,真正讓他感到壓力的是一則流言,這兩天那三個經常光顧倚紅樓的家伙一反常態的經常來他這里喝茶,而且還有不少人都看見這仨人鉆進茶館的后院之后就半天不出來,于是好事的人們就紛紛謠傳說姜秀才之所以能咸魚翻身,是因為受到了劉小公爺的垂青,他們四個大男人經常躲在茶館后邊……
“這是誰說的?”劉色狼暴怒“我要找相公會選這種長相的?”
姜田斜著眼瞪他,宋懿和田虛海躲在一邊偷著樂,這種謠言放在燈草胡同實在是很平常,這里的人很難講想象力放在別的地方,可正如色郎兄說的那樣,姜田的確是長相稀松平常,絕對算不上一個優秀的服務業從業者,這種無法反駁的質問才真正的讓人不爽。
宋懿笑了一會之后朝色狼說道“我說你啊,怎么就沒人編排我們倆?”
“就是、就是,一有這種傳言,就必然離不開你劉寶鎧,究竟是何道理?”平時一板正經的田虛海也難得調侃一回“要我說,姜兄才是真的冤枉,和你扯上關系是實在是有辱斯文。”
他們仨人又說笑了一會,發現姜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一邊發呆,好像還真的為此而感到擔憂。于是他們再一次用眼神互相溝通了一下,這次是宋懿最先開口“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