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賺錢的念頭,真要是放在這里一千五百兩,就算跑路他都跑不遠。想來想去也沒想好該怎么處理,好在院子里就這么幾個人,還不用擔心招來賊人。再一回味剛才那些客人們的表情,原來不是趙直胡說八道才讓這些人退避三舍,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誰會相信一個小孩子在那里借題發(fā)揮。他們真的是發(fā)自本能的對官員有種敬畏之情,尤其是自己這種一步登天,跳過無數(shù)門檻直接就獲得了從五品身份的異類。
“先生!”比自己師傅還興奮的趙直扯著嗓子在院子里喊到“剛才忘了說了,劉公子在倚紅樓擺了一桌花酒,說是晚上要給您賀喜!”
這小子……你怕別人都聽不見是怎么著?姜田悲哀的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仕途之路就在眼前,可自己卻已經(jīng)決心歸隱山林,還有那劉寶鎧也是個瞎起哄的主,你一個公爵府的大少爺沒事和紈绔們吃花酒也就算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五品的文官,你再這么明目張膽的請客不就犯了勛戚結交官員的大忌了嗎?如果放在前朝僅這一條就夠給你們家招來天大的禍事,就算你爹主動的推舉我為官,那也應該是我擺出文人的傲氣心安理得接受任命,再挑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偷偷摸摸的拎著禮物上門拜訪致謝,順道摸摸你們家這條人脈。現(xiàn)在可倒好,明天北京城的人都會說,你國公府為了巴結一個幸進的員外郎,劉大公子竟然在風月場中擺花酒邀功!這是何居心?
本想拒絕吧,可又轉念一想,這倒也是個機會,于是姜田用胰子好歹洗了洗臉,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這才施施然走到店中。那些茶客本來還在議論紛紛,一看他出來了,又都馬上閉嘴用眼睛瞄著他。
姜田也不理會這些,只是走到趙老板面前“掌柜,今日朋友宴請,晚間的活計只好委托趙直代勞了。”
趙老頭心想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都是五品官了,我可敢讓你干活啊?再說趙直就和你的家丁書童無異,你讓他來接替店小二的工作這是什么意思?你還想身兼數(shù)職是怎么著?可是看他的表情真誠,不像是在耍什么心眼,再說你讓趙直過來說一聲就行,為什么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出來?還怕別人不對你們亂猜忌嗎?
似乎抓到點線索的老頭決定順坡下驢的同樣高聲問到“公子可是要辭官?”
姜田心說你心眼可真多,這都能猜出來“在下正有此意。”
老頭點點頭,然后正色說到“如此公子請便。”
這倆人演了一出雙簧,可是將那些“豎起耳朵”偷聽的茶客們嚇了一跳,這傻秀才不會是真的缺心眼吧?到手的榮華富貴都不要?
做足了樣子的姜田慢悠悠的晃出了茶館,盡量的擺出一種世外高人的姿態(tài),這造型就差凝神遠眺外加衣袖飄飄了,可惜今天夜間無風,遠眺過去也只能看見倚紅樓,配合著這個背景擺造型,只能讓人聯(lián)想到猥瑣的畫面。也不用龜奴引路,姜田熟門熟路的走到了那個經(jīng)常光顧的門前,這一路上自然有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那關注度比某個土財主炫富還要吸引眼球,關鍵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總是不務正業(yè)的秀才就這樣一步登天了。
推開門,正看見色狼愁眉苦臉的坐在那,旁邊陪坐的心月也是眉頭緊鎖,看見姜田走進來之后就更發(fā)愁了“哎呦,我說姜公子你怎么能真來呢?”
姜田也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再看色狼那郁悶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已經(jīng)聽了心月的詳細分析,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錯誤行為究竟有多愚蠢,其實一開始田虛海與宋懿拒絕他一起前來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了,怎么自己就沒想到這么多彎彎繞呢?剛想給姜田送個口信讓他做做樣子拒絕一下,沒想到你就這么直接的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