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果然非同凡響,筆力蒼勁字形有神,雖是楷書卻自有一番神韻,難得難得。”
這也不算是奉承,畢竟原版的姜田也是個正經的讀書人,書法的好壞還是能分清的,別看眼前的字跡說不上有大家風范,但是畢竟吳遠才僅僅十七、八歲,這個年紀就有這種功力,若是再磨礪幾年,說不準就是新朝的首位書法大家。
姜田收好樂譜,然后招手將趙直叫過來“你送到對門去,告訴他們不給一包精鹽的潤筆費就別想得到曲子。”
傻小子一開始沒回過味來,不過很快就想明白這是變相的給自己謀福利,于是也沒顧得上細琢磨,抱著紙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先生真是……”吳遠一時沒找著形容詞。
姜田笑著擺擺手“哪里、哪里,我的曲子不值錢,但是說不定幾十年后這張草稿就價值連城,到時候我要是求賢弟一幅墨寶可不要拒之門外呀!”
可能是這種吹捧平時聽過不少,所以吳遠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一直躲在一邊的夕蕓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給人家上茶,于是連忙用托盤端了三盞茶過來“公子請用!”
本來還有說有笑的假太子連忙站起身拱手相謝“有勞姑娘了!”
姜田有點納悶的看著他,這人也太客氣了吧?雖說我已經對外宣布夕蕓就成了自己的義妹,不過一盞茶嘛你也不用起身道謝的。不過再看這小子的眼神,明顯的在夕蕓身上多瞟了幾眼,心說你不會看上這丫頭了?自己倒是不反對自由戀愛,但是夕蕓哪里有吸引你的地方?難道說你是美女看多了有點審美疲勞,所以要換換口味?就算你是真心相愛。可這年頭就憑你的家世能善待夕蕓這么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孩嗎?
吳遠不知道姜田在一瞬間想了那么多狗血的情節,但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急忙擺正姿勢依舊站在那朝姜田拱手“先生博學在下佩服,想來這講習也要停止了,學生有一事不明,先生所教的各類學問看似各不相同,卻又隱約間有種關聯,只是學生一直不得要領。”
這就是聰明人,別看姜田講的碎,完是見招拆招的瞎糊弄,但是放在這聰明人眼中卻抓住了其中的要害,放在二十一世紀誰都知道科學完是一個有機的整體,現代的學科界限逐漸模糊直至很多研究都是跨學科的,但是對于古人來說竟然能觀察到這一點,絕對算是天資聰穎的異類。
“格物致用之學,說白了就是天地運行之理,相輔相克生生息息,本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很多事情咱們還沒搞明白,所以看上去就是斷斷續續毫無章法。”
“先生所言有理。”吳遠也不知道是真心這么回答還是禮節上的禮貌“那先生今日要教授什么?”
就在姜田琢磨著該怎么回答他的時候,趙直卻又跑著回到了店里,兩手卻空空的什么都沒有。只是小臉有點紅,也不知是不是跑來跑去累的。
“她們收下了?”
“收下了!”
“那鹽呢?”
“沒給!”
姜田手扶額頭做出痛苦狀“你可真實在,那她們可還說了什么。”
趙直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們說京城缺精鹽,廚房里的鹽還要留到晚上招待客人,不能隨便給人。”
姜田也看出來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機靈的趙直怎么會讓人就這么打發出來了,看他扭捏的樣子就很不正常,不過可能也是這小子第一次去那種場所,心理上有點過于緊張了。
“唉……”姜田決定先不追究了,他轉而問吳遠“賢弟一定知道當今萬歲想當年缺少軍資,正是靠販賣精鹽換來銀兩才穩住最艱難的歲月。”
吳遠點點頭。
“這將粗鹽制成精鹽的法子一直都是鹽商的不傳之秘,那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粗鹽如何變成精鹽,算是給你們結業的最后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