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汗,他在父字上停頓了一下,大家都知道本來后邊應該是個皇字,也就是說張環跑到御教院學科學并不是他個人心血來潮,一開始就是皇帝要求他拜師學藝,身為師兄弟的兩個人,兒子拜在師弟門下本來就很正常,可皇上為什么要隱藏太子的身份呢?對于這個問題就是號稱為假太子的吳遠都搞不明白,所以也就只有姜田一個人將這話當成拍馬屁。
紙筆很快就取來了,然后清霜很嫻熟的在一旁磨墨,看上去就好像一群公子哥要以文會友美婢服侍在旁的樣子,可是今天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姜田身上,他們都想知道姜田說的巧計是什么,或者說是期盼著姜田能再次讓人眼前一亮,當然他們也不會失望的。只見他拿起筆來毫無美感的開始在紙上畫線條,先是在紙的中央畫上一個大圓,然后向外又畫出十個分叉,在每個分叉的末端又畫上一個小圓,最后添上幾筆潤色一下就算完成了,乍一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個孩子畫了一只十條腿的怪物。
姜田拿起紙吹了吹墨跡然后交給宋懿“照此法制爐,只需一個燃燒室就可以分出十個玻璃窯,每個窯相差一天投料,那么最后一爐下料之時第一爐就可以出窯了,我稱此法為轉窯,制陶、燒磚都可以用,好處是可以接連不斷的出產,而且比單獨建立十個爐窯省煤炭,缺點是需要有一塊規整的場地占地較大,其中關于控溫、節流關竅還煩勞你們自己琢磨。”
宋懿拿著這張紙端詳了半天,心中卻在不停的責備自己,如此簡單卻又收效顯著的辦法怎么就是想不到,枉費跟在祖父身邊這么多年“唉……若是當年江南半壁便有先生坐鎮,如今這科學院的掌院非先生莫屬。”
聽這話的意思就能知道,他們宋家是徹底的放棄科學院這塊自留地了,在姜田面前爭這個位子實在是有點不自量力,當然前提是姜田愿意當這個院長才行。話又說回來,只要是聽過姜田授課的人都清楚,這個皇帝的師弟在科學上的造詣已經不是尋常人能夠比肩的,現在他已經是名滿京城,那本改編后的物理教材據說讓教堂里的那些神父們都驚為天人,要不是湯若望已經死了,否則這老頭能直接殺上門來好好的切磋幾百回合。
正事都說完了,怎樣交接那些教具也都安排好了,可是他們還是沒有告辭的意思,這回輪到吳遠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聽聞先生近日興致頗高,新近創作曲目若干,正巧被皇后娘娘知曉了,便著在下前來探尋,不知先生可否賜曲?”
這回姜田皺起了眉頭,他才搞清楚為什么田虛海再次登門卻又裝聾作啞。顯然他和吳遠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來抄曲譜的,只是剛好趕上自己升職便打著道賀的旗號登門了,眼看著沒有其他事情了,這時候順理成章的找我要譜子,怕我不給還將皇后給抬了出來。
“皇后娘娘如何知曉?只要曲譜就可以吧?”
吳遠知道姜田在擔心什么,上次自己老娘只是接走了玲瓏和夕蕓去聊天,就讓他緊張了大半天,這要是一進宮萬一皇后高興將這些姑娘留下來,他吳遠就是將府中的樂女都送過來抵償也沒法交代“先生放心,自從上次壽誕之宴倚紅樓的姑娘們拔得頭籌,您的大名就已經是無人不知了,小弟那天聽了短小的一曲都覺得余音繞梁,便一時興起說給家慈聽了,結果她老人家又告訴了皇后娘娘,這不就著在下前來登門,不過既然陛下已經將倚紅樓賜予先生,也就沒提讓姑娘們獻曲的事情。”
聽到這里姜田稍微放下點心來,前一段時間他聽心月和自己念叨過,玲瓏因為背負著滿門的冤屈,原打算當初借著選花魁的機會告御狀,可是當天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就沒說出口,大伙是安心了可就苦了這丫頭一個人,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悶悶不樂。也正是知道了這些內幕,所以姜田沒深究她后來乖僻的行為,只希望過上一段時間能自己解開心結就好。今天吳遠搞了個措手不及,姜田的心也提到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