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他是不知道榮府究竟犯了什么錯誤,也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冤情,只知道現(xiàn)在的榮府除了那些逃散的家奴之外就只剩下了玲瓏和夕蕓主仆兩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兩個姑娘去冒險,若是他們真有冤情,自己也要好好調(diào)查一番之后再決定是否告御狀,否則就是沒事找死。
放下心來的姜田故作鎮(zhèn)靜的說到“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移步后院,想聽什么自己去聽便是。”
姜府最近很熱鬧,住在燈草胡同附近的人每天都能聽到從府中飄出的音樂,曲子新穎且風(fēng)格多變,不止是那些附庸風(fēng)雅者要佇立在墻外聆聽,就是不少從業(yè)人員都派出了自己最精干的力量,天天守在門外等著抄襲新曲,哪家的姑娘若是能在第一時間復(fù)制出一模一樣的曲子,都能引得京城中的風(fēng)流人士競相追捧。可是要想模仿得惟妙惟肖卻極難,不說曲風(fēng)匪夷所思,就是各種樂器的演奏技法都能難倒這些專業(yè)人士。不過也正因為等著聽曲的人徘徊在門外,反倒是讓趙老板的小茶館生意火爆,除了晚上說書的時間之外也都能座無虛席,而且只要對門響起了樂聲,前一刻還嘈雜不堪的茶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少人甚至自帶筆墨奮筆疾書默寫曲譜。今天他們算是來著了,為了滿足皇后的要求,姜田把最近排練的幾首曲子都演奏了一遍,吳遠陶醉的差點忘了自己的工作,好在還有個田虛海在,譜子是一字不差的都抄了下來。
送走了這幫紈绔,姜田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他早就聽趙直說過有一幫人天天在外邊剽竊曲子,不過這年頭沒有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概念所以他也無法阻止什么,反倒是能給趙老板帶來點銷售額也算是平衡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從一品的官員了,六部的尚書都沒有他官職大,這還不算御賜的斗牛服,下次再上朝的時候,就要排到勛戚的后邊了,已經(jīng)是超過了大多數(shù)的官員。可是姜田心里清楚,自己這官完就是皇帝的賞賜,論起威望與人脈還是無法和那些官場的老油條想比,可以這么說,只要張韜還是皇帝,只要他姜田沒有得罪過這位前輩,那么他的位置就是穩(wěn)固的。相反要是哪天皇帝看他不順眼了,也是隨時就能一抹到底。這一點甚至不如那些在翰林院混日子的進士們,他們好歹還有一圈圈的關(guān)系網(wǎng)作為庇護,除非天長日久新學(xué)在中華生根發(fā)芽,他姜田才有可能憑著門生故舊抗衡皇權(quán),可是那個前輩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好不容易干掉了孔夫子,怎么還會允許你姜夫子上臺?這也是姜田謹小慎微的原因之一。
不過他今天注定要閑不住,剛吃過晚飯?zhí)煲呀?jīng)完黑了下來,趙直和一幫同時受訓(xùn)的相聲先驅(qū)們今天要表演新節(jié)目,姜田也樂得坐在對門的二樓上觀察他的表現(xiàn)。姜田根據(jù)這幾天的指導(dǎo)發(fā)現(xiàn),讓這些學(xué)問不高的人掌握哪些文哏的段子實在有點難度,所以就挑選了兩段啟蒙水準的讓他們試試,從姜田的角度看過去,其實只能聽見聲音,但是他并不擔(dān)心無法好好地發(fā)揮,這些天可是沒少折騰這幾個人,也讓一些以為說相聲很簡單的人打了退堂鼓。
鞠躬過后站在桌子外邊的趙直先開口“今天是我們哥倆給您說段相聲。”
另一人趕緊接口“不錯。”
“我們哥倆是第一次站在一塊,先給您介紹一下我旁邊這人,誒,您叫什么來著?”
“合著天天在一塊你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呢?得嘞,我還是自己說吧,在下姓盧單名一個筍字……”
“蘆筍?誰給你起的倒霉名字?”
“我愛吃行嗎?你管得著嘛……”
在一串熟練地墊話中,這段相聲算是順利的開場了,本來還有些心不在焉的聽眾們也都被吸引了過去,姜田知道他們這場對口相聲的首秀算是完成了七八成,剩下的只要不出大錯,就算是成功的亮相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廝跑進了姜田的房間。
“老爺,有位丘大人登門拜訪,這是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