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拿捏著怒火中燒的感覺喝道“既然知錯,那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
平時即便是趙直有什么過錯,姜田一般都會很平和的指出來讓他改正,就算是懲罰也大多是象征性的,所以趙直對這個師傅更多的是尊敬與感激,懼怕的成分并沒有多少。今天突然聽到姜田大發雷霆的質問,所以心臟不免突突亂跳,只好將頭壓得更低。
“學生……學生……不該說那些有辱視聽的段子……辱沒了先生的清名……”
姜田才知道感情是這么一回事,他當時的確在門口聽了一小會,正巧趙直使出倫理包袱抓哏,什么“爺爺”、“孫子”的說得是口沫橫飛,雖然覺得不妥,但是他也只是搖搖頭一笑了之,畢竟那個時間段沒有什么高雅的聽眾,所以說點臭活賺錢也在情理之中,他本想找個機會再提點幾句,沒想到這小子可能是看見自己搖頭了,就這么上演了叩頭認錯的戲碼。
趙直說完心里輕松了不少,然后就是等著師傅責罰,無論是拳打腳踢還是別的什么懲處都行,只要師傅能消氣別趕走自己就行,可是等了半天,不僅想象中的雷霆之怒沒有出現,就連師傅的回答都沒有,又跪著待了一會,還是不見什么動靜,他便大著膽子偷偷抬頭瞄上一眼,卻只見自己這師傅還是仰頭觀星一臉的悲天憫人,好像沒有自己這個人一樣。
他不知道師傅這是玩的哪一出,只好規規矩矩的低下頭保持認罪的姿勢,也不是等了多久,反正是膝蓋都有點發麻了,才聽見頭頂上傳來聲音“起來吧,這件事并不能說是你錯了……”
趙直現在是要多糊涂有多糊涂,聽意思好像師傅并沒有生氣,但是剛才橫眉立目的樣子也不是幻覺啊?
姜田伸手把這個名義上的學生,實際上的徒弟給拽起來,然后看著他的眼睛鄭重說道“如果你為生活所迫,家中還有病母需要奉養,那說些能賺錢還不找麻煩的相聲也無不可,但是你現在為趙老板幫工,那是有皇上御賜匾額的茶館,往輕了說這叫君前失儀,往重了說就是藐視皇家,你若僅僅是個無根的藝人也還罷了,誰也不會為難于你,但你卻師從于我,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利用成為把柄,到時候就算為師也救不了你!你今生成是我姜田、敗也是我姜田,做我的學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