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問題,那些對新政稍有不滿的人被稍微提醒一下,就看出了今后還是有不少以權謀私的機會,說不定做生意賺來的錢比做地主多出數倍不止,更何況張韜也不是吃素的,軍隊派系的人都知道這位皇帝絕對是攜百戰之威要來個快刀斬亂麻,他們就是有點不滿情緒也不敢真的和皇帝對著干,更看出此時不堅持好自己的立場早晚會被皇帝給清算,僅僅是一次看似無關緊要的二把手大聚會,就讓很多想火中取栗的家伙直接打消了念頭,所以朝堂上的風向又是瞬間一變,頑固派再次變得岌岌可危。
張韜對于姜田的幫忙其實并不滿意,按照這位爺的心思,因為知道自己的作法才是將國家引向繁榮的康莊大道,所以即便是天下的人反對,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與勇氣戰天斗地,被姜田這么和稀泥雖然表面上看的確是鞏固了改革派現有的陣地,更是影響了不少中間派向自己靠攏,但是自打和姜田深入探討了自己老家各種改革后引發的矛盾與問題,他很清楚一旦既得利益集團嘗到了工商業的甜頭,必然會誕生出新的壟斷寡頭,這不過就是原先地主階級換了身皮而已,短時間內在經濟高速增長期里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可一旦進入穩定發展甚至是增長乏力階段,誰都知道壟斷資本會扼殺國家的活力與競爭力,屆時自己的兒孫可能要面對一個比地主階級還難對付的龐然大物,這種妥協猶如飲鴆止渴是無法打破三百年輪回的宿命的,看看日薄西山的大英帝國就知道未來的結局是什么。
姜田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更明白這個道理,甚至他看的比張韜還要長遠,但是因為倆人的時代代溝問題,他更傾向于用利益來引導這個國家,而不是太祖那套一蹴而就的跨越式大發展。對于中國這個國土龐大、人口眾多、民族繁雜的復雜國家來說,要想統一國所有人的思想進而整體升級成為工業國家,這個任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當年太祖不是沒這么干過,結果就不用多說了,還是后來的太宗想明白了,再完美的思想道德也不如錦衣玉食更有誘惑力。所以姜田更傾向于逐步提高東部沿海地區的經濟水平,然后再逐漸輻射至西部地區,用經濟以及金融手段來誘使國家進入資本社會,如果有可能的話在有生之年最好趕上或人為制造一些經濟危機,并以此促使完善的法律與制度出臺,并利用張韜的個人威信強迫新貴族們放棄政治特權。
“看看歷史我們就能知道,以往朝代更替與其說是天命使然,不如說是階級矛盾積累到足以重新洗牌的時候,所引發的必然趨勢。而歸根結底就是文化與生產力同增長的人口不相符時所造成的階級對立。所以哪怕沒有外族入侵,宋朝都不可能躲開這個輪回……”由于一些研究進入了正軌,提高班里大多數學生都在實驗室悶頭搞科研呢,姜田就接替了某個不合格的政治教員給普通班補上一節政治課。這門課程因為和歷史課有所重疊,所以姜田講解起來自然會串聯著一起說,而且這種用政治語言分析歷史的角度可算是前無古人了,哪怕是對理科完無法理解的文人們都聽得津津有味,至于那些不時冒出來的新奇詞匯,這些人也早就習以為常了。每當到這個時候,品學兼優的張環同學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疑問,今天他依舊高高的舉起右手期盼著姜田能夠解答。
姜老師有點頭疼的看著這個小家伙,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一個十幾歲的小男生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問題,想當年自己上學的時候可就怕老師點名提問,每次上課都是低著頭躲在前邊同學的背影里,祈禱著老師看不見自己。當年要是也有這種求知精神,也許也能混個積極分子當當“說吧,想問什么?”
很多人聽出了他話里的無奈,可是既然太子殿下不在乎,誰也不會呵斥姜田無理,再說凡是聽過姜田講課的人都知道,能呵斥他的人除了皇帝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張環年歲還小,沒有形成貴胄應有的傲氣,而且他要是敢在教室里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