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笑了,照顧先生本就是我等應盡的分內之事,何談為難。倒是姐姐初來府中,若是有不習慣之處盡管告訴我,這府中的一應事物妹妹我還有些心得。”
寥寥數語,雙方已經在空氣中過了一招,算是打了個平手沒分勝負。姜田看著她們搖搖頭,他似乎感覺到了今后的生活要發生某種改變。然后他朝著呆立在一旁的夕蕓招招手,倆人一起朝后宅中走去。
“哥……”夕蕓一路上欲言又止,最后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叫住了姜田“那個姐姐真的要……”
姜田知道小丫頭在想什么,所以只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按說這事是我父親做主,理應迎娶她。可是莫說我多年未見她一面,雙方未有一絲男女之情,就算是你情我愿,她也是我的表姐,從人倫上說也不應成為我的妻子。”
要說姜田前半句夕蕓還能夠理解,可這后半句就聽糊涂了,一般來說都是姑表親輩輩親,怎么還有人倫的問題?但是看姜田的表情又很認真,所以她也只好將疑問埋藏在心里。別看那個孟大丫還沒有進入后宅,其實姜田的后院早就混亂了起來,以清幽姐妹為首就連玲瓏都出現湊在了一起,聽前院的丫環講這大婦的言談舉止,尤其說道人家看到這深宅大院一點都沒有怯場的意思時,聰明如玲瓏這樣的人就已經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城府不深的幽蘭撇撇嘴“我看這也沒什么,不就是一個鄉下丫頭嗎?論學問誰能蓋得過心月姐姐,論音律也有玲瓏姐姐,就是床第之間還有我和姐姐把持,她一個要模樣沒模樣,論才學沒才學的野丫頭還能翻了天去?”
她那一句“床第之間”聽得眾女面色緋紅,氣得她姐姐青霜伸手打了她一下,不過卻也同意自己妹妹的看法“咱家老爺乃是文曲星君下凡,若是在前朝就算不考個狀元及第也得是一榜進士出身,這位孟姑娘的確是缺了點一品誥命的樣子,可是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這是老太爺做主定下的親事,咱們這些人除了祈求這位夫人能容得下我等就……”
她的話沒說完,其實也不用說完,所有人都明白話中的意思是什么,別看姜田平時沒什么老爺的架子,可是誰能保證這位孟大丫不是個善妒且陰狠的人物,雖然民間故事中總有些二房、三房的小妾們和大婦爭寵的故事,但是在現實中因為正妻有著法理以及道德上的先天優勢,除非是軟弱可欺的那種人,否則小妾們是翻不了天的,說的難聽點,就是趁著老爺哪天不在家,大太太命人弄死小妾都是很簡單且不需要償命的。
總之,由于從老家橫空出世冒出來個未婚妻,使得本來還信心滿滿的眾女有了危機感,但是她們不知道這僅僅是麻煩的開始,而最先讓姜田感到頭疼的并不是那個表姐,反倒是郭二帶來的一封他那殘疾老爹的親筆信。當郭二神神秘秘的找上姜田并且交出這封信的時候,姜田馬上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信中那歪歪扭扭的簡體軍字,他確信這的確是自己老爹的親筆手書,也真難為老頭能靠一只左手用毛筆寫下這么多的內容。信中除了交代要善待同鄉的這些跟班之外,還著重交代了要設法搭救蘇家的族人,并且言明雖然對方悔婚在前,但是好歹也算是曾經在潛邸的交情不淺,他家雖然逆君犯上卻不至于累及家人,若是事不可為也不必強求,總之咱家以德報怨的名聲傳出去也就罷了。看著這封信姜田有點犯糊涂,若是只為了撈一個以德報怨的好名聲,也不至于挑這個風口浪尖啊?再說悔婚這事放在民間都算是恥辱一件,怎么自己那老爹就能咽下這口氣?
郭二似乎是看出了姜田的疑惑,所以靠上前來小聲說道“老爺有所不知,老太爺自然是記恨著他蘇家不仁不義,可是您初涉官場就算是圣眷正隆,也需要有同僚大臣引為奧援,這才不會輕易的歩那蘇家的后塵,所以老太爺著我前來告之于老爺,再說孟姑娘今日已經登門,想那北京城中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