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姜田領(lǐng)著一幫半桶水的外交部官員和西班牙人唇槍舌劍的吵了一個星期,雙方看似是勢均力敵其實大伙都知道這整個就是姜田自己在“舌戰(zhàn)群儒”。西班牙人為了談判能夠成功,拉上了還屬于自己屬國的葡萄牙和鐵桿支持他們的傳教士,連番辯論下來愣是沒從姜田口中獲得一點便宜。
本來一開始中國的這些儒生們還覺得,堂堂中華的太子太師竟然和一個番邦小國為了點蠅頭小利吵來吵去,實在是有失體統(tǒng)。可聽了一段時間之后,他們才明白什么叫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了。沒成想這位勛貴出身的姜大人知識如此淵博,竟然將這西班牙的底細(xì)摸得一清二楚,更吃驚的是西班牙人從新大陸攫取的白銀簡直夠買下這個世界。
于是姜田據(jù)理力爭,詳細(xì)的闡明了你們那些白銀在幾十年間大部分流入了中國的市場,論貴金屬儲備量中國相當(dāng)于兩個歐洲!你以為運來銀子我就要賣你東西嗎?這些殖民地國家空有一群低級勞動力,以及被自己壟斷的殖民地市場,卻只知道開莊園、挖金銀,北歐十分興盛的羊毛紡織業(yè)與地中海棉織品,產(chǎn)品質(zhì)量同中國的松江一代的作坊對比,就連提鞋都不配。中國棉布的質(zhì)量之高價格之廉完不是這些西班牙貴族能想象的,以至于葡萄牙人都不好意思的小聲提醒費爾南多,從松江買來的棉布運到歐洲,即便加價兩倍也比歐洲自產(chǎn)的要便宜而且質(zhì)量還高一個檔次……
為了證明中國紡織技術(shù)的先進程度,姜田還命人從京城的綢緞莊中取來各種檔次的布料樣品,即便是被西班牙貴族當(dāng)成高檔貨的天鵝絨,在中國都有絲綢版的,更別提那幾大流派的刺繡。看到這些費爾南多是真的明白了,即便是把新大陸的銀礦掏空,都不可能吃下這么多的昂貴貨物,再說自己來到中國才知道,中國人也就是眼前這位姜大人竟然做到了防治天花,這種肆虐歐洲的惡性傳染病若真的能被根治,那歐洲的貴族還不得捧著大把的金銀來求藥。想到這些他自己又有些釋然了,若說西班牙沒能力買斷中國的貨物,那么世界上也沒幾個國家有能力做到,只要能保證西班牙可以優(yōu)先購買這些萬金難求的東西就行了。
所以經(jīng)過又一個星期的討價還價,中國與西班牙特使初步達成了商貿(mào)意向,那就是西班牙人在一些緊俏貨物上有優(yōu)先購買權(quán),同時開放澳門、廣州、泉州、松江、天津的優(yōu)先通關(guān)權(quán),但是與此相對應(yīng)的是,也對中國商人開放西班牙殖民地的貿(mào)易權(quán),尤其是有著大量華人的呂宋島,姜田著重強調(diào)了在島上居住的華人必須享有同西班牙人同等的權(quán)利,以此來換取中國對西班牙在亞洲海域的支持。
其實這些交換條件并不是費爾南多能夠做主的,但是急于獲得成果的子爵大人不得不背著國王答應(yīng)一些看似過分的要求,他覺得反正中國商人也不會跑到新大陸與印度去做生意,僅僅是東南亞這片海域,西班牙都快被荷蘭擠得沒有生存空間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找個離著近的盟友比較好。從這點來看,費爾南多還算是一個理智的人,只是姜田也猜出了他的心思。
“尊敬的子爵,請允許我提醒您,假設(shè)您的國家無法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那么我國是有足夠的手段來讓你們履行合同的。尤其是如果我再一次聽到貴國的呂宋總督慫恿一幫土著屠殺我國移民,我想我們那些好戰(zhàn)的將軍們是不介意直接將那些土著都趕進海里去喂鯊魚!”姜田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掛著禮貌的微笑,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別人聽的有些不寒而栗。
費爾南多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還真就是這么想的,反正中國沒有像樣的艦隊,自己隨便答應(yīng)他們一些條款,到時候只要錢賺進了口袋那么該賴賬的時候就要賴賬。不得不說如果真的是純粹的做生意,姜田更愿意和頭腦靈活且有一定信譽的荷蘭人打交道,只可惜為了政治的原因不得不拉攏西班牙,所以姜田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家伙對中國的軍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