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過樹梢,葉子發出嘩嘩的響聲,偶爾夾雜著枯黃的葉片飄落而下,砸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咔咔聲。木制的車輪滾動向前,碾過枯葉時咔嚓作響的聲音不絕于耳,這讓姜田回想起前世吃薯片也是這種聲音,只是聽在耳中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端坐在車中的姜田從前世的記憶中收回思緒,抬眼打量著車中的乘客們,這些青春年少的女人們便是他姜府首席音樂家,在他這位一家之主的面前,一個個端莊典雅的沒有絲毫卑賤之人常有的畏縮表情,更沒有狐媚妖嬈勾引男人的惺惺作態。這都是因為姜田不喜歡那樣的女子,更是反復要求她們要有自由職業女性的自覺。只有學會了自尊自愛才能不讓別人輕賤小瞧,不知道她們是否真的能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但至少在姜田面前還是收起了習慣性的媚態。
玲瓏坐在車廂的一角,眼光不時的瞥著姜田以及他身邊的夕蕓,皇帝的壽誕宴席名義上是國宴其實卻更像是家宴,所以明文要求官員親屬也要參加,就這樣姜田的義妹也得到了邀請。從夕蕓的本意來說是絕對不想參加這種活動的,不說小丫頭懼怕拋頭露面的事情,就說自己這剛剛轉正的身份面對那些官家女眷的時候也是自慚形穢,可這事身不由己所以坐上了馬車后就蜷縮在姜田的身旁一副不高興的受氣樣子。這一車的女人見了卻沒有我見猶憐的感覺,反倒是羨慕她身份的居多。
正常情況下一家之主是不應該和這些婢女同乘一車,但是咱的姜大人雖然家底越來越厚,可在擺排場這方面卻一直滯后,再說這位心血的代表人物雖沒有公開宣講女權,實際行動上這世界中還沒有比他更平等看待他人的,尤其是這些以伶人身份留下的姑娘們,姜田對待她們的態度在別人看來簡直是縱容,就是同為穿越者的張韜因為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比較長了,也難免沾染一些這個時空的習氣。也難怪別人都猜測姜田這是要將這些女人部收房。
但是和別人的想法不一樣,姜田不分尊卑與這些婢女同乘一車的原因是姜府的馬車不夠多,而且姜田也不覺得有分乘車輛的必要,讓他沒有料到的是,當這些女人真的和他處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反倒讓雙方都有些不自在起來,至于玲瓏為什么一直盯著夕蕓看,姜田的想法是玲瓏可能至今還不能接受夕蕓一步登天的事實。
由于有女眷,這次所有官家的馬車都可以駛入午門再下車,于是午門就成了宴會的入口,也成了官員與家眷們分別的界線,在這個時代本來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們,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偷瞄別人家的青年才俊,那些舊式官員一開始并不同意讓未出嫁的姑娘赴宴,可皇后親自下的請帖這些人絕對不敢回絕,并且有傳言說這次宴會也暗含著為即將成年的太子選妃,于是有些人便活動起了心思,想著萬一能被皇后看中,女兒嫁進宮中可就是未來的皇后,有人帶頭的情況自然也就無法聯合抵制了。
姜田也聽到了這個說法,對此只是付之一笑。因為張韜早就告訴他,自己那老婆明明嫉妒心極強,卻非要擺出母儀天下的樣子,太子才剛滿16歲,根據新出臺的婚姻法離可以結婚的日子還早,所以這次與其說是要為兒子選妃,還不如說是身為后宮之主要為皇帝選秀,只是如果自己兒子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他娘也會為他做主,非如此不能顯出心胸大度,至于他老公和兒子是否喜歡這種相親活動,就不是她要考慮的了,反正這也是做個樣子給人看的。
牽著夕蕓的手走下馬車,車上其余的女子是不能在這里下車的,他們要與其他的演員回合從另外一處偏門入場,夕蕓自打下了車就是一副膽怯的樣子,尤其是發現要和姜田分開,便用眼神哀求著不要留下自己一個人,他們倆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讓姜田是好生為難,可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僅都是男人,而且在開宴之前還有接待各國使節與鄭家受降等重要事情,哪能帶著一個小丫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