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所說的仰仗之處,需要我劉家如何啊?”
老太太雖然不是什么書香門第出身,但是能在亂世之中,在丈夫、兒子殉國之后還能支撐這個家不倒的傳奇女子,絕不是可以隨隨便便糊弄的。
其實也不是姜田不懂事,他想的很明白,這劉家本就不受繁文縟節所累,有些時候直白一些可能更好“如此,老太君且聽晚輩一言……”
在屏退了仆人之后,姜田就自己的改革設想進行了闡述,當然有些東西自然是不能說的太清楚,可即便如此也讓老太太聽得有些咋舌,難怪自己的兒子、孫子都說這小子簡直是膽大包天。
“這……”猶豫了一番之后,老太太饒是見多識廣卻也犯起了嘀咕“大人所說皆是千百年來之痼疾,能否如大人所想一般革舊鼎新,老身一個婦道人家卻也不好置喙了!”
“誠如您所言,這千百年來已成定勢的頑疾,自然不是輕易能治好的,不過朝廷既然派我來,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一番作為。”眼看著談話進入到了一個死胡同,姜田也只好告辭“晚輩新晉履職,尚有一些瑣事,今日就不打擾老太君的清靜了。”
老太太看看自己的茶盞,還沒端起來呢您自己就告辭了,好吧,反正左右也沒有下人,自然沒人來喊送客“既如此,老身就不強留大人了。”
不管怎么說也有一個孫子老師的名分在,老太太自然又要將他送到大門口。
一直到了臺階跟前,姜田回身抱拳施禮“老太君且留步,剛才所說之事還要仰仗老太君襄助,在此先行謝過。”
聽他這么一說,老太太本能的感覺不妙,可是又一時沒想到哪里不對勁,剛才自己可沒答應任何事情,他怎么還不死心。于是也只能敷衍道“大人客氣了,若是于國有利,劉府責無旁貸。”
作揖的姜田聽老太太上當了,差點樂開了花,不過臉上卻是嚴肅而不失崇拜的表情“國公府滿門忠烈,不愧是追隨陛下匡扶天下的棟梁!”
等姜田的儀仗走遠了,劉府的大門也關上了,躲在一旁的看熱鬧的人們才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和人斗嘴的其中一人又說道“看到了嗎?有皇帝的背書,劉府的支持,他姜大人就是來翻江倒海的哪吒!”
劉老太君和姜田在大門前的對話很快就傳遍了天津衛,甚至還有北京城的部分人也得到了消息,劉老頭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家的老娘上了他的當了,可是又能怎么樣呢?既然不能言明,也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劉寶鎧就沒有他老爹那么精明,又不敢直接開口詢問,怕老頭子對他進行愛的教育,所以只能咨詢同樣知道了此事的吳遠。
“吳兄大才,可否為小弟解惑?”
假太子苦笑了一下,還好周邊沒別人也就小聲說了“你可知當年齊桓公如何當上的齊國國君?先生這是狐假虎威之策!”
世界上聰明的人并不少,可就算能看出又怎么樣,畢竟姜田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并且劉家本就是咱在皇帝的這邊,自然是要無條件的支持目前的皇權代理人——姜田。
于是當內閣昭告天下,天津衛由以前的軍事化衛所城變為了正式的城市,并且將其周邊幾個縣一并劃歸為改革的試驗區之后,不少人反倒是有種大石頭終于落地的感覺,現在就看他姜田要干什么了。
與別人想的不一樣,這幾天姜大人除了重新理順本地的領導班子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一直在城里城外打轉,有時甚至還要在跑到下面的縣城去實地調研。
畢竟這個時空的天津并不是他以前認識的天津,就以市區為例,天津由于是出于軍事目的建城,而且還是明朝特色的衛所城,所以城里的人基本都是當年安徽籍的軍戶后裔,口音偏安徽南部,與周圍土話差異較大。
而劉家的祖宅坐落于城外西北角,傍著南運河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