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怪異或是穿著奇裝異服。按理說就算是書店的老板比其他買賣人要斯文一些,可見了本地的最高長官、太子少師、官至從一品的姜田,還能這么不卑不亢云淡風輕的也是少有。
只見這人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拱手答道“大人說笑了,羅某只是一介商賈罷了。”
雖然看上去有種古井不波的感覺,但是他時不時的瞟著姜田手中書本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姜田一見只是微微一笑,便將書遞了過去。
對方也不矯情,雙手接過書仔細的翻看著,不一會的工夫,不算厚的書就被他大致瀏覽了一遍,然后也不顧別人的眼光,伸手就從箱子中拿出一塊鉛板,對著陽光仔細的端詳了一會。
“羅老板可是對這次的買賣有信心了?”姜田半開玩笑的看著他。
將手上的鉛板小心翼翼的放回原處之后,這位羅老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這次鄭重其事的一揖到地“大人若是信我,學生定不負所托!”
看這做派哪有一點商賈的樣子,倒像是姜府的幕僚在領受任務,姜田搖了搖頭看著他“羅老爺本是崇禎年間的舉人,就不必自稱學生了吧。”
羅老板一聽卻也搖了搖頭“前朝之事不提也罷,羅某寄居鄉野,開一間小小的書齋,本是想傳教化于萬民,今日一見大人所著之書,方知自己半生努力不及您所思之萬一,學生之稱實是有感而發!”
“那好,這批教材的印刷合同就給你匯明書齋了。詳細的條款可與相應的吏員商談,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邊。”說著姜田一指身后站著的吳遠和劉寶鎧“當著這兩位公爵府與伯爵府的公子之面,此書在發行之前切不可外傳!”
姜田說的不可外傳,也包含了不能超出合同約定的印刷數量,這個時代雖然有了相應的法律,但盜版書因為價格低,還是很有市場的。
如果是別的書,姜田不在乎那點版權費,但這是教材,是必須嚴格審查內容、把控質量的書籍,所以姜田才要控制印刷數量,如果教學中發現有需要更正的地方,也好及時調整。
送走了一臉鄭重的羅老板,姜田又開始查看訂購的教具與一些小型設備,他在檢查的時候吳遠拉著劉寶鎧小聲問到“剛才那個羅老爺是怎么回事?”
色狼兄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雖然是本地土著,但從小也沒在家住上幾年,再說他也不對讀書人的各種奇聞軼事感興趣,所以竟一時想不起有這么一號人物。
“你不用問他了!”姜田緩步走來,用力撣了撣袍袖上沾染的塵土“這人是前朝的舉人,還沒來得及進京趕考,便遇上了滿清入關,后來北伐成功之后,明順帝大封官員,可這位舉人老爺卻堅辭不受,可能是還想著進京考個同進士出身,本來他就不是東林黨人,又只是個舉人,所以便沒有人推薦保舉了。后來可能是看透了官場黑暗,便一門心思開了個書齋度日,這一來不僅躲過了后面的清算,反而因為清名致使書齋的生意日隆,他時不時的也和本地的一些秀才講經說文,在本地的學界也算是小有名氣,而且上次的恩科他也沒去!”
聽了這人的事跡之后,吳遠也不知道是調侃還是真的感慨“以前總是聽聞一些賢達不肯為官的事跡,沒想到今天倒是看見了一個。”
姜田也不理會他是否意有所指,順嘴說到“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只是看他所作所為似乎也不是沽名釣譽之徒。”
安排了這些貨物之后,姜田轉身回到了后院,一邊走還一邊跟身后的倆人說“說回剛才的事情,其實貴族子弟能否做官,從我的意見來說是無所謂的,無論是草根還是皇家,只有唯才是舉才是正途。”
仨人走到院子一角的石桌旁坐下,因為沒有外人了,所以又回到了北京上課時的隨意樣子,一直打醬油的色狼這時卻開了口“可是我聽說,為防止勛貴外戚專權,應該限制我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