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他們這才明白,原來姜田不是懷疑冀王要屯兵造反,而是將其解讀成了替老部下博取軍功,倆人在心里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牽扯進皇家的內(nèi)部矛盾就好,想想也對,冀王怎么會當著自己的面說這么敏感的事情。
他倆剛一放松,卻又聽姜田繼續(xù)說到“其實陛下早就料到會有人眼饞軍功,誰要是打這個主意,可就打錯了算盤!”
這倆人一聽又是一個激靈,怎么今天刺激神經(jīng)的事就這么多,看來這軍改的水比政改的還深,饒是這倆人見多識廣,此刻后背也是直冒冷汗。
姜田似乎完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看了看時辰說“這一天都陪著冀王視察了,一點正事都沒做,你們就流下來吃個晚飯吧。”
劉寶鎧連忙拒絕“我回家還沒去看望奶奶呢,今天就不打擾先生了,省得老太太念叨。”
吳遠一聽也趕緊順坡下驢“家母也叮囑我說,一定要替她拜望一下老太君,我也和你同去。”
眼看著這倆人都走了,姜田只覺得好笑,心想這就嚇到了?還以為這倆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這個世界上要論對純火器部隊的了解,金鑾殿上的張韜是第一,第二名不是哪個軍隊的將領,而是負責軍工生產(chǎn)的姜田。
一支軍隊的裝備越是先進,就越是依賴后勤保障,沒有彈藥的新軍,連普通的步兵都不如,那些萬里挑一的新軍將領們,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什么封狼居胥啊!北邊已經(jīng)沒有太重要的敵人讓他們打了,最多在夏天來次武裝大游行。
可是那些在背后耍心眼的恐怕就要有麻煩了,就算他張乾真的要囤積軍火、拉攏舊部、意圖謀反,可新軍與舊軍隊的最大不同就是兵不為將私有,到時候看你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無論是姜田還是吳遠,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沙場征戰(zhàn)了這么多年的張乾,豈能是個政治白癡?他一回京就跑到皇宮里向親哥哥告了一狀,做出一副神情激憤的樣子,控訴姜田不僅貪圖錢財,還不懂裝懂的亂送物資,擺足了一個不懂裝懂瞎指揮的王爺做派。聽得張韜是哭笑不得,只能夸獎了自己弟弟兩句,算是知道了此事。
至于用寶貴的無煙火藥做筆桿這件事,張韜其實也有些肉疼,可一想到現(xiàn)有的產(chǎn)能,也無法對戰(zhàn)爭起到太大的作用。只能先由著姜田去折騰了,畢竟民用品換來的錢,最后還是要反哺軍工生產(chǎn)。
東西生產(chǎn)出來了,一定要賣的出去才能換來錢,而蘸水筆和傳統(tǒng)的毛筆使用起來完的不同,怎么能讓社會接受新的產(chǎn)品呢?
除了外貿(mào)之外,姜田選擇的突破口就是在新式教育中引入新的書寫習慣,這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市場,所以才被張乾惦記著,只是普及的時間會很長,另一個辦法就是迎合市場,做一些大眾能馬上接受的產(chǎn)品。
介于傳統(tǒng)毛筆與蘸水筆之間的產(chǎn)品姜田也生產(chǎn)出來了,得益于后世文具產(chǎn)業(yè)的高度發(fā)達,不用冥思苦想就試制了一款鋼筆式的毛筆,此筆最大的特色就是采用了儲墨系統(tǒng)。
眾所周知和后世的鋼筆一樣,塑料和橡膠是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前提條件。塑料還好說,實在不行還可以用木材和黃銅代替部分塑料件,但是橡膠是真的沒有替代品。
做為穿越皇帝,張韜早就開始布局橡膠的移植,可因為時間的關系,加上最適合種植橡膠的領土在開發(fā)程度不高的海南,光是成規(guī)模的種植都需要很長的時間,目前是指望不上了。
所以姜田的筆是沒有墨囊的,為了保證儲墨,他采用了后世玩彩墨的人經(jīng)常用的一種方法——筆桿儲墨!
好在賽璐珞的可塑性很不錯,輔以油脂密封之后達到了實用要求,可是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人很尷尬的現(xiàn)實,這種設計加墨麻煩不說,現(xiàn)階段造價還高的離譜,用料繁多的后果就是制造同樣困難。
可以說除了少數(shù)有錢人會買來玩玩之外,根本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