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不再適合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疲態(tài),可依舊是這個時代最完善的理論體系。
而這幾個紈绔除了一心研究科學不問政治的宋家之外,大家都想的是如何在這場互相妥協(xié)的較量中爭取最大的利益,眼前這幾個人算是主動妥協(xié)派,他們之所以主動并不完全是被科學的魅力所征服,主要還是對龍椅上的那位皇帝的畏懼所致。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極少數(shù)人之外,有誰能明白姜田帶來的科技飛躍將產(chǎn)生多大的能量?恐怕就連明末這些科學先驅們都看不了這么長遠。直到姜田給這幾個親傳弟子開小灶之后,無論是張環(huán)還是劉寶鎧,無論他們喜不喜歡科學,都明白了改革的車輪已經(jīng)不可阻擋。
老子那種“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小國寡民’”思想,為什么流行不起來,就是因為在春秋戰(zhàn)國這種亂世,哪個國家要搞這種無為而治,準會被旁邊的國家連皮帶骨給吞的一點不剩。同樣的理學派推崇的耕讀傳家也犯了這個毛病,在現(xiàn)階段的生產(chǎn)力,沒有外敵的情況下的確是最穩(wěn)定的社會結構。
但問題是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你這一個中央王朝,生產(chǎn)力的進步也不以你理學的意志為轉移,就算有一天真正做到了天下大同,地球上只剩下了一個國家,可誰又能保證不會有天外來客入侵呢?所以有一句話用來形容人類文明最為合適,那就是前進!不擇手段的前進!
無論是張環(huán)還是其他人,雖然不知道有外星人這類威脅,但是他們很清楚中央王朝一家獨大的時代已經(jīng)結束,原本以為大一統(tǒng)的穩(wěn)定時期即將到來,誰知卻是新的戰(zhàn)國爭霸拉開了帷幕。只是他們明白也沒什么用,可其他的舊官僚和文人們卻不愿意相信改革派的說辭,或者說他們相信卻不愿意放棄以前的利益。
吳遠知道這個話題只會越聊越鉆牛角尖,便主動轉化話題“說起來,用陛下和先生的話說,這些事都是將來生產(chǎn)力大發(fā)展之后的問題,現(xiàn)在咱們還是先顧及眼前的白蓮教吧,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壞了事。”
劉寶鎧點點頭“不錯,雖然我劉家并不問政,他們膽敢破壞了改革大計,我家責無旁貸,小弟這就安排家丁前去打探。”
吳遠聽了搖搖頭“如先生所說先不要打草驚蛇,否則敵明我暗,就算毀了他們一個堂口,還有無數(shù)個在暗處,且看先生有何布置……”
姜田能有什么布置?其實很簡單,他并不關心白蓮教來干什么,只要沒有他們犯法的證據(jù),就不打算挑破這層窗戶紙。因為天下剛剛安定,百姓現(xiàn)在就想著怎樣安居樂業(yè),輕易不會跟著他們一起造反,除非是活不下去。所以不用擔心對方有什么陰謀,只需一個陽謀就能破解。這個陽謀只有四個字為民做主!
有了姜田的保證,原本受了工傷還沒收到賠償撫恤的工人,被幾個同鄉(xiāng)抬著來到了原先的衙門門前。如今的天津各路機關雖然大多還擠在原先的衙門里,但門前的牌匾卻改成了新式豎直書寫的,并且門前掛了好幾塊。幾個人看著原先冷清肅穆的大門,現(xiàn)在卻熙熙攘攘人進人出,門口的鳴冤鼓卻不見了,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告狀。
正在他們愣神的功夫,一個看上去像小廝的年輕人正好從門中走出來,這幾個人覺得進出衙門的這些人中可能就這個身份比較低,所以就大著膽子走了過去“這位小哥辛苦了……”
對方被叫住之后打量了一下幾個人,一身又臟又臭的破衣,臉上手上顯然是來之前洗過了,但指甲縫里的污泥還是不少,雖然有些嫌棄他們,但在衙門門前也沒敢露出厭惡的神情“叫我有何事?”
“我們想打官司,不知要找誰?”
被叫住的人聽了這個要求之后嚇了一大跳,按照以前的習慣,除非是有天大的冤屈,否則誰也不會到衙門里來。正所謂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再說這新衙門該怎么打官司,他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