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們手下的那些長工、短工、學徒工們算是找到主心骨了。這可讓大家以后怎么安安心心的賺錢?
現場最難受的還不是這些商人們,因為那個被高價請來的訟師臉都快抽搐的變形了,他原以為能將賠償額壓低至一百元以內,如果對方獅子大開口再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來個絕地反殺,他最大的撒手锏就是工傷的誘因是違規操作。
只是整個庭審現場沒有他發揮的余地,根本輪不著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庭審的宮法官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按流程來,雙方擺證據說事實,最后按照法條對照裁決了事。這讓訟師這個職業可怎么混下去?
這種案件放在后世幾乎都不會有人旁聽,屬于很簡單的民事糾紛,除非鬧得滿城風雨關注度極高,否則就算掛出旁聽的通知,都不會有多少人進來看熱鬧。但是在這個時代情況就不同了,因為這個崔貴雖然是個包工頭,但他實際上是代表了地方政府。這個時代的老百姓可分不清你是承包了還是官方自營,他們只認為這是衙門的工程,自然也就代表了衙門。
雖然沒有血肉橫飛、哭爹喊娘的劇情讓很多看熱鬧的人不爽,但這個庭審過程所掀起的風浪,要比判決本身更受人關注,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突然發現他們原先認為理所應當的一些事情發生了改變,就比如旁聽的官員和他們一起站著。
“田兄這次可明白了?”庭審結束之后,劉寶鎧好整以暇的看著田虛海“先生的想法實在不是我等所能揣測啊!”
田虛海當然聽得出話中的揶揄,可他卻皺著眉頭不好表態,因為他怎么也想不到搞了這么大的一個陣仗,最后卻是個溫吞水的結果。
宋懿雖然也看不起田家的一些做法,但好歹以前也算是稱兄道弟了不少時間,有點可憐起這個曾經的朋友,正巧他看見太子眉眼含笑似乎是有所心得,便假意順著色狼的話頭說道“意堅所言甚是,可惜為兄我于此官場之事不甚了了,不知誰可解惑?”
假太子吳遠早就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里,也就做個順水人情說“不知殿下可能揣摩一二?”
庭審結果和自己設想的差不多,正自暗爽的張環也是少年心性,沒有那么多的城府,見人問到這個問題,自然是搔到了他的癢處,不由得眉開眼笑的說“其實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先生借此案向民眾傳遞了一個思想,那就是吾所治下、四民平等、無分尊卑、依法為主。”
不會為了官府的面子而壓制草民,也不會為了博取名聲而胡亂賠償,律法上說賠多少就是多少,只要你有證據,誰都可以對簿公堂。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但相對的平等卻是安居樂業的保障。
“殿下說的不錯。”此時恰巧姜田走了過來“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若是只給一個趙二狗公平,那還有很多沒有證據無法上告的百姓該怎么辦?所以我們要從中學會教訓并避免這類事情再次發生。”
張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先生所言甚是,虎兕出于柙,出來一次是不小心,出來兩次是沒留意,出來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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