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海風輕輕吹拂,密密麻麻的船只收起風帆放下船錨,在海面上微微地搖晃,它們按照到達的先后順序有序的排列在一起,等待著港口人員檢查放行后才能進港。
因為地理上的便利性,天津港的重要性愈發的凸顯,已經成為了北方第一大海港,爆發性增長帶來的問題,是基礎設施建設的滯后。所以天津的建設重心除了公路外,就屬港口的優先級最高。
港口還在擴建,能同時進行停靠的泊位有限,于是很多船只就只能在外海下錨等待空出泊位,小型吃水淺的國內商船,可以溯河而上直接在天津城邊的海河碼頭停靠,但即便如此,依舊要接受基本的檢查。
至于外籍的船只,無論大小在沒有特別允許的情況下,都不可能進入內河航道,同時為了保障這條禁令的有效,河道上不僅有海關檢查人員,同時還有一支海防部隊進行駐守。
不過正如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樣有碼頭的地方,自然就有靠碼頭生活的人。無論是賣力氣討生活的腳夫、力工,還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各種勢力,都或多或少的與碼頭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
今天的直沽碼頭上,有一艘不起眼小漁船緩緩地靠了上來,這個碼頭再往北就是著名的三岔河口,大多數的商船和客船都會去那邊靠岸,而這個原始的、歷史比天津衛還久遠的地方,就只有一些漁船才會停靠。
所以這艘船完全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停穩之后,從船艙里走出了幾個村婦打扮的年輕姑娘,碼頭上早已等待多時的一個漢子主動過去寒暄:“妹子你可來了,三叔都等急了!”
這群姑娘中有人接話道:“二哥莫怪,十幾里外官府緝拿私商堵了水路,這才在水上耽擱了會兒。”
那漢子點點頭,走過去接過了幾個姑娘的行禮:“平安到了就好,趕緊回去別讓我叔再著急了。”
這怎么看都像是尋常百姓投親靠友的劇情,而且現在的天津衛因為大搞建設,并且并不拘泥于原先的戶籍制度,所以這種投靠過來的外地親戚幾乎在周邊的鄉村比比皆是,任誰也不會對他們產生懷疑。唯一能引起注意的,便是這行人中,女人的數量偏多。
但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雖然別的地方可能很在意男女大防之類的事情,女人不會拋頭露面的離家外出。可天津現在有太多可以交給女性干的工作,就是本地的很多大姑娘、小媳婦,都或多或少的靠手藝掙點零錢,若是女紅水平比較高的,掙的錢一點也不比男人少。所以這附近的風氣已經完全不在意女人出來打工這種事情了,正所謂經濟基礎才能決定上層建筑。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看似正常的說辭,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撐船的船夫、系纜的工人,以及蹲在河堤邊上挑著擔子賣雜貨的商販,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瞥了他們幾眼,然后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就好像完全對他們不感興趣一樣。
倒是有個懶洋洋的叫花子躺在大路邊上,伸手搓著胸口的泥,肆無忌憚的盯著幾個姑娘瞟來瞟去,他面前的破碗里沒有幾個銅板,看得出今天生意比較慘淡。等這幾個人走遠了之后,他才隔空朝著不遠處的貨郎喊道:“剛才這幾個夠水靈的啊!”
那個貨郎不屑的哼了一聲:“剛才人在這的時候怎么不敢這么說。”
“你當我傻啊!”那個乞丐的手從胸前抽回來,正好抓出一個虱子用力捻了一下:“沒看人家哥哥來接了嗎?小爺我還看得出來那是個練家子,咱丐幫現在不行了,要放以前,這幾個鄉下來的丫頭片子還不一定有造化伺候爺爺呢!”
“你就吹吧……”那個貨郎懶得理他,兀自吆喝起來不再看他。
這個小插曲沒有在碼頭掀起任何波瀾,當這一行人走進一個簡陋的土坯墻院子里之后,再三的確認沒有人跟蹤的那個漢子,連忙朝著這群女子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