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順利結束,林笑掛彩回家,一瘸一拐地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坐上車座,右腳踩上踏板,稍稍用力,被紗布纏繞的腳踝立刻生出刺入骨頭縫的疼。
林笑反反復復試著用力十幾次,想著痛麻木了就坐上去騎著回家。
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卻連區區的扭傷都扛不下去。
“林笑。”
平淡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少了往日的匪氣,一如既往的動聽,語氣很是認真,認真的喊著她的名字。
林笑轉頭看到他,“你怎么又逃學啊?”
“管得著嗎你?”
韓簡書繞過林笑,將自己的書包掛在林笑自行車的車把上,劍眉平平,神情有些冷,好像不開心。
韓簡書把書包放好,站在一邊,星眸睨著林笑,用眼神告訴她:下來,我帶你。
林笑猶豫片刻,鬼使神差地下來,右腳落地一踩,惱人的疼又復蘇了,林笑咬住雙唇悶著不出聲,等韓簡書坐好,才側著身子坐在后座上。
她以為韓簡書還在為上午她趕他走的事生氣,便出聲解釋,“上午我不是故意趕你走的,你…站在旁邊看著…我…”
林笑聲音漸漸變小,臉龐發熱發紅,處于冬日的寒風吹刮中,也絲毫沒有寒冷之意。
低下頭,小心謹慎地揪著韓簡書的校服外套,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繼續說,“就是…你看著我…我會緊張,屢試不爽后就想趕你走了。”
蚊聲般細小的聲音落下,低低的輕笑如珠落玉盤般動聽悅耳,林笑將頭低得更厲害了,結結巴巴地說,“你要笑盡管笑,反正你的目光有毒,看得我渾身上下難受。”
低低的笑聲驟然擴大變成了豪放的大笑,“哈哈!林笑,春天還沒來,你發春哦!”
林笑又羞又惱地瞪著韓簡書的后背,“你才發春,才不是你想的那么猥瑣嘞!閉嘴,不準說了!”
韓簡書真的沒問了,寬大的馬路上,冬夜很是安靜,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自行車鏈滑動的聲音。
再過一條街就是林笑的家了,韓簡書突然開口,“林笑,你的理想是什么?”
林笑被問住了,不是韓簡書問,她還沒想過這個人生問題。
近期的向往倒是有一個,那就是希望林蕭然摒棄惡習浪子回頭,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僅此而已。
林笑并不想敷衍韓簡書,很實誠地說,“暫時還沒有,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韓簡書看著前方,語氣輕得像風,卻足有載物之力,瀟灑豪放,“一個人跟一件事。”
簡短的七個字道出,訴說了理想,卻不愿意明說詳知,林笑明白他的意思,沒有深問下去。
“沒想到你還會有理想。”林笑故意揶揄他。
沒認識前她道聽途說,以為他是混跡在黑社會中拽得二萬五八的校霸,結識這么久她覺得韓簡書不是壞孩子。
他嘴毒了點,對待她粗魯蠻橫霸道了些,卻掩藏不住他善良可愛的內心,或許外表的強硬惡劣只是他掩飾內心的手段而已。
韓簡書不滿地反駁,“咋啦?我就不佩擁有理想嗎?”
林笑裝作不信,“你出生豪門,長相又好,天之驕子,想要什么不都是招招手就有的嗎?還需要理想?”
韓簡書正了正身子,聲音中多了幾絲急切,“我說,林笑,你是不是妒富啊!有錢人咋啦?這世上又不是什么東西都能用錢買的。”
林笑扯了扯嘴角,她沒有妒富的情結,隨口說說而已,某人情緒別這么大好嗎?
“行,當我沒說,對不起啦!”林笑妥協。
自行車停下來,韓簡書攙著林笑的手將她帶下來,翻身下車將自行車還給林笑,“跑個步都能扭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