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那也是對方不對在先!
“這個孩子犯了什么錯,自有官府處置,你在這里動用私刑公然打人,是把天權皇朝放在眼中了嗎?”李言落將手中的木棒往前一送,中年男子趔趄了一下,差點坐在地上。
“你這姑娘好大的力氣,他來我們回春堂賒藥,賒了一次不還錢又過來搶,這么不知好歹的人姑娘你說該打不該打?”
“胡說!你胡說!”地上的少年眼光含淚,掙扎著站了起來,喊道,“我拿了娘親最珍愛的木牌來作抵押,那個木牌是個古物足以抵得上幾十包風寒藥了,你卻不要,還把我的木牌摔裂了,你好不講理!”
“你說這個?”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牌展示給大家看,“大家來看看,這么個木匠的邊角料,連刻字花紋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是古物?哪家店當鋪會收這等破爛貨?”
人群中爆發出一片哄笑,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是個不值錢的,這個少年怎么還把它當寶貝哄騙人呢?
這個木牌……不,粗糙到只能稱呼它為木片,她竟然覺得陌生又親切,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一人一物之間產生了一種冥冥之中的聯系,讓她忍不住想擁有那塊木片,雖然有點可笑,但是,她就是看上了那塊破破爛爛的木片。
“這樣吧,我把這木牌買下,你給這個小兄弟抓足了藥,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也莫要為難他,如何?”李言落遞給他五兩銀子,中年男子連忙雙手奉上木牌,臉上笑的開了花,那可是五兩銀子啊,沒想到這個穿布衣的姑娘這么闊綽,莫不是哪家溜出來玩的小姐?他點頭哈腰,連連稱是,變得更加恭敬。
“小姐里面稍坐片刻,小人這就去抓藥?!?
“不必了,趕快抓最好的藥,還有治棒傷的,也一并拿來些?!?
“是是是,您稍等,稍等?!?
中年男子一溜煙小跑進了回春堂,人們看事情解決了,也就無趣的散去了,那個少年手里依然攥著藥包,不顧渾身的疼痛慢慢的站了起來,低著頭,李言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比自己矮了一個頭,身體很瘦小,衣服很舊,有的地方還打了補丁,她若不是被義父收養,恐怕連這等境遇都沒有吧,李言落輕輕嘆了口氣。
“我叫黃昭,,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黃昭突然抬起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盯著李言落,好像要牢牢記住面前這個為他解決了大問題的貴人,但是當他看見面前的布衣少女年紀似與他相仿,頓時覺得自己自尊受挫,又羞又臊,別過頭去。
李言落自然不知曉黃昭心里想的是什么,看黃昭的樣子不像是得了風寒的樣子,是家里人生病了嗎?
“你家中有人生病了嗎?”
“我娘染了風寒,可是家中的銀錢只夠我與母親的溫飽,實在是均不出錢來買藥,不得已……才干了糊涂事。”
黃昭語氣低落起來,手指絞著藥包,可憐的藥包快被揉碎了。
“小姐,這小子……小公子的藥抓好了,您看需不需要給您送過去?”
中年男子拿著兩摞藥包,一步一搖的下了臺階,下最后一階的時候還差點被木臺階上凸出來的長釘子絆了一跤。
“黃昭,自己拿著藥。”李言落示意黃昭接過去,那中年男子似渾然忘卻自己剛剛還拿著大木棒子打這個瘦弱少年的事情,殷勤的把兩摞藥的系繩交到黃昭的手上,剛要走,李言落的聲音幽幽響起,
“木牌拿來。”
“啊是是是,小人給忘了?!?
白皙修長的手接過那塊左下角有一條裂痕的木牌,她見過許多梧桐木制品,但唯有這塊木牌,李言落對它有奇怪的感覺,夾雜著懷念、敬畏與愧疚,也許擁有這塊木牌的少年,會給她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