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年的眸光落在她沉魚落雁的面容上,這一笑,仿佛把時間帶回到從前,巴黎的驚鴻一瞥,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
客廳靜得可怕,譚玉見秦淮年的眸一錯不錯地望向自己,她尷尬地咳嗽聲,挑高了音繼續(xù)說,“淮年,這發(fā)簪美嗎?”
秦淮年這才回過神,眼神沉靜地望向那枚發(fā)簪。
郁薇韻仔細觀察他的神情,可卻找不出絲毫的破綻,他目光冷冷的樣子和剛才判若兩人。
難道她分析錯了,這枚發(fā)簪不是秦淮年捐贈的?不可能呀!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頗有幾分較量的意味。
最后,到底還是秦淮年先移開了目光。
“美,發(fā)簪很襯你!不過,人比發(fā)簪還美!”
譚玉害羞嬌嗔一笑,“小輩還在呢!”
譚玉面帶笑意,心里卻又是生出了幾分不舒服。
最近她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特別不喜歡他在薇韻面前這樣。
“爸,媽,人家還單身呢!”
秦韻竹的話緩解了空氣中的絲絲尷尬。
“筵霆,最近如何?”
霍筵霆從沙發(fā)上站起,“托恩師的福,一切都好。”
秦淮年感受出他的疏離,可也沒介意,“聽說,你前段時間飛瑞士了?”
“嗯,公司出了點小狀況,不過目前都解決了。”
霍筵霆順勢說了個謊,畢竟他不想令薇韻不開心。
秦淮年點點頭,聲音壓低了幾分,“嗯,那就好!”
“陳媽,飯都備好了嗎?”
陳媽從廚房里跑出來,“老爺,都好了!”
秦淮年走向譚玉,又望了眼那枚發(fā)簪,頓感它真是個礙眼的存在。
他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語,“今晚,你真美!”
譚玉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反而被他摟得更緊,她尷尬地沖薇韻和筵霆笑笑,“走吧,去里間,飯都備好了。”
一場熱絡的家宴,散席時已接近晚上九點。
譚玉不舍地跟薇韻告別,并定好了下次單獨聚會的時間。
秦韻竹從購物袋里挑出一件精美的禮盒,“學長,人人都有的禮物,你別拒絕我!薇韻,你也別多想。”
霍筵霆掃了眼,他犯了難,如果接,老婆回家一定會吃醋,可如果不接,就顯得他十分十不近人情。
就見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過去,把禮物替他接過來。
轉眼,人還瞪了他一眼,批評道,“學妹跟你說話呢,溜哪門子號!”
變臉小達人,又對秦韻竹露出完美的笑容,“不多想,不多想。
禮物,我先替我們家筵霆收了,你也別介意他的怠慢!”
譚玉將這一切看入了眼,無奈搖頭,“筵霆,薇韻,有空常來!薇韻,到家微我!”
“好,譚姨,韻竹,那我們就先走了!”
一道門,隔開一個世界。
譚玉今晚有些倦乏,好端端的一場聚會,徹底因這父女倆的莫名其妙,脫離了方向。
“媽,我送你上去!”
譚玉走出幾步,又頓足,她實在沒忍住,開口教育道,“韻竹,做人要有度。一旦失了度,便會迷失方向,甚至會給自己帶來萬劫不復的傷害。
媽知道你對筵霆的心思,可人家都已經結婚了,你就不要再繼續(xù)癡纏下去,這么做是沒任何結果的。”
秦韻竹低下了頭,譚玉也覺得后半句說得有些重,她走上前,抱住了她,“韻竹,媽媽說這些都是為你好。”
女人的背影走遠了,秦韻竹站在原地,勾唇譏笑,是我先愛上他的,是我不是她!
譚玉進了臥房,她松了口氣,還好他沒在。
她躺在柔軟的床上,思緒煩亂,突然床的另一端壓了下來,她閉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