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戶聽了不以為然地說“挺好,以后酒是不愁了。”
可是梁舒聞與昭公子一樣,聽完立刻便否定了。
而且否定的原因相同,甚至說的話也不盡相同。
他們都覺得經商是末業,梁舒聞甚至認為“地有遺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盡出也,游食之民未歸農也。
民貧,則奸邪生。貧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農,不農則不地著,不地著則離鄉輕家,民如鳥獸!”
不下地干活,靠做生意掙錢的人,被梁舒聞形容成一切禍事的根源。
林心氣得對他說“我又不是高利貸,憑本事賺錢,怎的說得那樣無恥!”
梁舒聞卻說“你若想學那無鹽氏我也不敢攔你,就怕把辰齊賠得精光!”
林心一翻眼睛,道“什么無鹽氏,聽不懂!”
得不到支持的林心看了一眼唯一一個不反對自己的當戶,可惜他只顧著吃東西。
林心轉而瞪著昭公子,昭公子只好給她講了無鹽氏的故事“這無鹽氏是長安的一位子錢家。”
子錢就是利息。
“長安的子錢向來是月息兩分,孝景帝前元三年,七國之亂,孝景帝派太尉周亞夫平叛,列侯封君紛紛請求出兵,可是列侯的封邑多在關東,一時難以備齊足夠的車馬、武器,只能向子錢家借貸,子錢家們卻擔心關東若是失守便無法收回銀錢。
只這無鹽氏肯借,但要十倍高利,最后竟借出千金。”
“千金?那不就是一千萬錢?”
昭公子看著激動的林心說“太過夸張的話,聽聽就好。不過這無鹽氏確是從此躋身長安首富。”
林心聽完,說“人家那是風險投資,這個風險我承擔不起,但是開一個小鋪子的風險我還是可以的。”
林心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很排斥經商的行為,似乎是多無法見人的一個行業。
當戶將用完的碗放在一旁,說“為商也沒什么不好,中郎將司馬相如的細君,卓氏一族,乃是蜀郡著名的冶鐵商人,在蜀郡的生活很是富足快活。”
林心立刻表示贊同,賺錢了生活過得好了不就最開心。
林心繼續說“而且像無鹽氏這種,人家都不敢,就他敢,那活該他賺錢呀,最后大家不也向他借了千金,說明有市場!”
昭公子與梁舒聞皆不看她,林心換個地方,坐到他們面前,生氣地問“難道你家里生來就是君侯?你們三代內就沒做過生意?”
梁舒聞不置可否地看著林心,林心知道他家三代軹侯,只能癟癟嘴又看向昭公子。
昭公子說“我祖父昭奴,因高父昭平之功封為黎侯,至今也是兩代了。”
當戶好奇地大聲問“東陵侯召平?”
昭公子搖搖頭回答“齊國國相昭平。”
李當戶恍然大悟,道“令尊也與淡泊名利的東陵昭平性情相似,看來你們應是同宗。”
林心不明白李當戶是要幫她說話,還以為他要說沒用的,正想要打斷他。
李當戶對她“嗞”了一聲,繼續說“初時,東陵昭平因秦亡不仕,隱居長安城東,種瓜為業,便是在現今霸城門外售賣,人人皆贊嘆東陵昭平,想來做買賣也不是何壞事。”
林心連連點頭,對當戶擠了擠眼睛,對他的說法很滿意。
林心趁熱打鐵,說“有需求才有市場,而且有市場也可以帶動勞動力嘛,若是我的酒好賣,自然就需要更多的糧食,我需要糧食就有更多的農民種植糧食,這樣不就是良性循環!”
昭公子轉過頭打量了一下林心,還未說話,梁舒聞站起來,道“反正你道理多,你們聊吧,我要去聽課了。”
林心跟著昭公子起來送他,但是嘴上卻說“你不吃飯正好我還省了呢!”
李當戶聽了哈哈大笑,說“改日讓我家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