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敬一聽這話,立刻站起身,啪的就給了巴林一個耳光,吼道“蠢貨!六阿哥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嗎?還不跪下請罪!”
巴林一巴掌被打醒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身體抖若篩糠,口中說道“下官……不……罪臣瞎了狗眼,請六阿哥饒命,請六阿哥饒命……”
此時胤祚也回過神來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六阿哥的名號居然影響力這么大,他原本以為陳廷敬責罰那個巴林兩句也就是了,沒想到陳廷敬會有如此反應。
“不知者無罪嘛!錯也認了,我看這事就這么過去吧。”胤祚忙打哈哈道。
陳廷敬說“六阿哥,不可,此人直呼您名諱,且言語對您多有沖撞,已犯下不赦之罪,不罰不足彰顯皇室威儀?!?
“呃……那敢問陳相,覺得如何處罰合適?。俊?
“按大清律可判斬立決!待稟報皇上后即可執行?!?
胤祚聞言,心中大為不忍,想了想說道“陳相,我只聽見此人喊得是愛新覺羅·印座兒,并非本阿哥名諱,而且此人言語沖撞也是沖撞的那個印座兒,與本阿哥無關,皇阿瑪日理萬機,此等小事,陳相也請就不要打擾皇阿瑪了?!?
陳廷敬聞言一拱手道“六阿哥宅心仁厚頗有雅量,老臣佩服!”
那巴林也抓緊磕頭道“謝六阿哥,謝六阿哥……”
胤祚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陳相,剛剛他向印座兒索賄之事本阿哥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還請陳相責罰!”
陳廷敬聞言又一拱手,道“六阿哥公私分明,賞罰有度,老臣敬佩萬分!六阿哥放心關于巴林索賄一事老臣必著刑部嚴處!”
胤祚也拱手謙虛道“陳相過獎了,您執掌戶部多年,為政有方,晚輩還要多向您學習啊?!?
陳廷敬哈哈一笑,心中確實對胤祚敬佩更甚,六阿哥不僅善良大度、賞罰分明,而且為人謙和、不驕不躁,遇事老成,一點也沒有傳聞中的那種頑劣不堪,反倒更像是璞玉純金,看來傳聞就是傳聞果然信不得啊。
巴林被人帶下去后,陳廷敬對胤祚笑道“六阿哥想必還沒用膳呢吧,不如老臣做東,叫上左右侍郎咱們去聚仙樓一聚,一是慶祝六阿哥擔任戶部主事,二是代戶部向您賠個不是?!?
胤祚一聽有人請客,自然高興萬分,但是嘴上還是客套兩句“陳相,剛剛您已經賠過不是了,干嘛又來呢,再說您是官場前輩,要請也是我請您啊。”
“哈哈哈……剛剛那個是于公的,一會那個是于私的……至于做東嘛,當然還是由我來吧,六阿哥萬勿推脫,請吧?!?
胤祚一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準備好肚子去吃了,心中想著著陳廷敬不愧是做到了戶部尚書入了內閣的人,就是會做人,自己還是要向他學習啊。
于是一行人直奔聚仙樓而去。至于巴林桌上的那堆“鬼畫符”則被放在了那里。
聚仙樓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檔酒樓了,一般在座的都是朝廷大員或是富商大賈,像胤祚這種財力的,平常靠近都想繞道走。
胤祚今日好不容易能來一次,自然心情舒暢,片刻海陸珍饈就擺了一桌,因為下午還要當差,所以四人也僅僅是略喝了幾杯薄酒。
胤祚后世也沒少上酒桌,對于酒桌上的那一套了解頗深,沒一會就和左右侍郎稱兄道弟的,和陳廷敬也是交談甚歡。
下午回到戶部衙門,陳廷敬自然也不敢讓胤祚再去整理陳賬了,而是把胤祚叫到了里屋,讓胤祚坐在一旁邊看邊學,順便打打下手。
胤祚一下午就接觸到了大清的錢糧經濟、各地賦稅、河工漕運、商賈貿易等許多財政大事,并且頗有興趣的學習著。而且因為前世的基礎,他對很多財政事情都能無師自通,舉一反三。
陳廷敬對胤祚的表現是又喜又驚,喜的是胤祚敏而好學對財政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