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和巴海走到齊齊哈爾大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讓胤祚沒有想到的是,村寨般的齊齊哈爾城,大牢倒是建的不錯,不僅有單的院落高高的圍墻,還有不少間囚室。
巴海的解釋倒是讓胤祚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齊齊哈爾是去往寧古塔的必經之地,而后者又是許多高官的流放之地,因此齊齊哈爾也沾了光,朝廷撥銀建了一座不錯的大牢,用以關押犯人。
那看守大牢的小吏見是巴海將軍帶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進來,頓時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小心應對。
鐵云被關在最里面的牢房,穿過一串長長的如同墓室般的甬道才能走到,此時同鐵云一起被抓來的十來名刺客正被拷問,慘叫聲連綿不絕,刺得人頭皮發麻。
走到鐵云的牢房前,胤祚隔著木頭欄桿,望了下她,此時的鐵云已經換上了囚衣,四肢都被鐵鏈鎖著,行動困難,倒也沒像武俠小說里寫的那般刺穿琵琶骨。
感覺到了來人,鐵云茫然的往通道里一望,結果還沒等轉頭,就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神情委頓之極。
胤祚見狀一把揪住小吏,吼道“怎么回事?不是說了不準用刑嗎?”
那小吏頓時被嚇得面如土色,帶著哭腔道“回……大……大……大人,沒用過刑啊,這人送過來就是這樣的。”
“殿下不必難為他了,我被那藍袍將軍戰馬一撞,傷了臟腑。”鐵云聲音傳來,聽起來頗為平淡,似乎不是在講她自己的事情似的。
胤祚聞言,便放下了小吏,讓他打開牢房,拿過鑰匙,然后讓巴海和那小吏都出去等著,自己走進了牢房,一進去才發現這里又黑又冷還潮氣逼人,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上了油燈,牢房里才亮堂了一點。
借著燈光,胤祚看到鐵云此時面無血色,嘴唇煞白,嘴角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跡,不過身上倒也沒受什么傷。
“鐵云想求殿下最后一件事。”胤祚還沒開口,倒是鐵云先說話了。
“哦?什么事?”
“給那些兄弟一個痛快,殿下有什么問題就來問我吧。”鐵云淡淡的說。
胤祚聞言一笑,道“好,就依你所言,然后朝外面揮揮手,慘叫聲片刻后停了下來。”接著胤祚從懷中取出了一小壇子酒,和兩個小杯,拍開泥封,斟滿兩杯,頓時酒香四溢。
“殿下這是何意?”鐵云死灰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我今兒個來既是為了聽故事,也是為了給你送行的,這酒自是少不了的。”說著拿出鑰匙把鐵云手腳上的鐐銬打開。
“六阿哥不怕我現在殺了你?”鐵云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戲謔的問道。
胤祚搖搖頭道“我雖不知你這傷是真的假的,就算是假的,我本也是準備來放你出去的,更何況,你要是想殺我早就是死人了。”說著指了指自己肩頭上的傷,繼續道,“憑你的功夫,若不是有意繞我一命,不會刺偏的。”
鐵云嘴角微微一勾道“原來六阿哥早就看穿了,倒是鐵云冒昧了,自罰一杯。”說著舉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胤祚把鐵云面前的空杯倒滿道“自馬場相遇之后,你在我面前少有這番豪氣,現在倒頗像是一個江湖兒女了。”
“殿下說笑了,鐵云時日無多,殿下要知道什么,便問吧,鐵云不會有絲毫隱瞞。”鐵云回了一句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胤祚一愣,旋即微笑道“實在不知從何問起,不如就從這道傷疤開始吧,我想知道鐵女俠為何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鐵云一愣,又有些惱怒,又有些詫異的問道“殿下怎么知道這是我自己下的手?”
胤祚哈哈一笑道“說句孟浪的話,鐵女俠容顏秀麗,若是個男人必不忍心下此狠手,若是女人,與你有仇殺了你便是,大不了先毀容再殺了你,斷不會容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