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香主本就是貪慕鐵云美色,鐵慕云自毀容貌,這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這事情已經傳了出去,那老香主便背上了惡名。
那老香主憤怒之下便安排了人手,報復鐵云,于是在一天傍晚,鐵云被人引到了白鶴洞,遭到了幾十名好手的截殺,而鐵云當時武藝已成,竟然在洞中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活了下來,可是在天地會中,同門相殘乃是大罪,鐵云自是不甘受三刀六洞之刑,便與鐵凝逃出了天地會,并隱去了名字中的“慕”字,之后就遇到了胤祚。
說道這里鐵云不禁苦笑著搖搖頭,暗嘆造化弄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引起了一連串的咳嗽。
胤祚也舉起酒杯陪著喝了一杯,又把兩人的酒杯滿上。
“凌子虛用你家人威脅你了?”胤祚猜測道。
鐵云搖搖頭,緩緩道“鐵家經過這么多年,血脈早就所剩無幾了,鐵云在這世上,也沒什么親人了。是師父……”
“陳近南?他還活著?”胤祚吃了一驚。
“不,我師父已經辭世許久了,只是那天在靜流寺外,大師兄給我看了師父的遺命,師父交代了三件事……”鐵云凄然道,“第一件,反清復明;第二件,師兄為尊;第三件,誅盡天下愛新覺羅……”
胤祚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陳近南到底與皇家有多少仇恨啊,光反清復明還不行,還要殺光天下姓愛新覺羅的人。
鐵云接著道“鐵云的命是殿下救得,就算一死,也絕不能背叛殿下,但師命難違,鐵云也就一時糊涂答應了他,再后來便發生了這些事情。”說罷眼神暗淡下去。
胤祚點點頭,對鐵云的話信了七八分,在這個時代,師父大如天,江湖上都流傳著“生我者父母,育我者師父”的說法,背叛師門甚至比背板親生父親還要嚴重,所以鐵云會為了一紙師命背叛自己倒也是可能的。
“那些刺客都是什么人?”胤祚冷冷問道。
“有些是天地會的兄弟,剩下的大多數我都不認得。”
胤祚又問了一些問題,鐵云皆坦誠回答了,等到一壇酒喝盡時,已經是三更天了,胤祚問完了心中疑惑,起身道“多謝鐵女俠坦誠相告,我也該走了,從此以后,你我山高水長、江湖路遠,不必再見了。”
鐵云沒有動,瞇著眼睛問道“你不殺我?”
“你饒了我一命,所以我也饒你一命。但你最好不要以為我是個心軟的人,最多五年天地會上下將被我除名,到時候如若你還在其中的話,定斬不赦!”胤祚眼中冒著寒氣,森然道。
鐵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坐在凳子上靜靜的看著胤祚。胤祚也不理她轉身往出口去了,帶到快要走到拐角時駐足道“大清代明,乃是天下大勢,哪怕有朝一日大清亡了,也只會亡在我的手中……”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卻清晰的傳到鐵云的耳朵里。胤祚說罷走過拐角,不見了身影。
接下來的一個月,胤祚一直待在副都統府里,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白天親自走訪齊齊哈爾各地,檢查房屋建造速度,晚上回到房中處理各縣公文,連躺在床上都在苦思剿滅胡匪的對策。
經過與巴海等將領商議之后,胤祚發現自己之前的剿匪計劃實在是太粗陋了,許多細節都考慮不周,必須再更加完善。
而且隨著胤祚計劃的實施,活著到達齊齊哈爾的難民數肯定會比朝廷預計的多,這樣朝廷撥付的餉銀和糧食必定都不夠用,胤祚還要想辦法彌補這個缺口。
雖然齊齊哈爾副都統府每天都忙得熱火朝天,但是百姓們卻依然過著平靜的生活,許多百姓甚至都不知道朝廷開禁的消息,不過從城外建起的一棟棟房屋中,許多百姓還是能猜出一些事情的。
東北平原自古人煙較少,但是黑土地是出了名的肥沃,稍加開墾,便是上好的良田,而且水網遍布,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