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竟然把你妹妹弄丟了?”已經年過五十的戴梓憤怒的一拍桌子。
在下方老實站著的戴高嚇得渾身一抖“爹,兒子有錯,請父親責罰!”
戴梓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想砸過去,想了想又不舍得的放下,指著戴高道“滾出去找!找不到你妹妹,你也別回來了!”
“是?!贝鞲邞艘宦暎娃D身出去了。他們家總共也不過一件破房,出了房門連個院子也沒有,幾步就走遠了。
戴梓坐下,喝了口茶,平復下心情,對身邊的老友道“讓黃通判見笑了?!?
“什么通判不通判,今天我又沒穿官服,這么叫就見外了啊。”戴梓的老友大約花甲年紀,須發灰白,滿臉褶皺,眼睛瞇縫成一條線,正是齊齊哈爾的老通判。
在替胤祚推行了那些救治難民的法子之后,他就變的清閑了起來,通判一職,本就是為輔佐知府而設,而齊齊哈爾并無知府,所以他平時也樂得清閑,所幸和胤祚告了假,來盛京看望他的老友。
現在戴梓的三個兒子和他的夫人都沒有回來,是以雖然心急,但也只能等著。
“文開放心,戴言這丫頭機靈的很,不會出什么事情的?!秉S通判安慰道。文開乃是戴梓的表字,能如此稱呼,也是因為他們感情較好的緣故。
他們本是同一屆參加科舉,因此有了同窗之誼,之后二人在朝為官時也都是因為剛正不阿,被小人陷害,才被貶到了東北,是以頗有同病相憐之感。
不過黃通判比戴梓幸運一些,好歹落了一個養老的官身,而戴梓卻被貶成平頭百姓,終日要為衣食奔波。
戴梓嘆了口氣,道“我這四個兒子,也就老三有些出息,前兩個庸庸碌碌也就罷了,最不成器的便是這老四,讀書都讀傻了,小小年紀迂腐不堪?!?
黃通判端起茶杯,品兩口茶,赫然發現茶水淡而無味,低頭一看,才發現杯子中竟是白水。以他這位老友要面子的性格,連茶葉都拿不出來了,可見家中困難到什么程度。
“咳……我這次來其實是想求得文開的一副字畫的,不知現在可還方便?”黃通判小心的道,他知道戴梓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直接給他接濟,恐怕會傷了感情,所以就提出了想要買字畫。
戴梓一愣,道“既然黃兄喜歡,我挑一幅送給黃兄便是?!闭f著就去里屋找畫,不一會便抱著幾卷字畫走了出來。
黃通判欣賞許久,不由感嘆道“文開此等才情,隱居山水之中實在是可惜了?!比缓笠豢创麒髀淠纳袂?,突然意識到失言了,便轉移話題道“這幅渾河晚渡圖,我非常喜歡,不如便將其贈與我吧?!?
從懷中取出十兩銀子,遞給戴梓,同時道“我俸祿不高,只出得起這點潤筆,還望文開不要嫌棄啊。”
戴梓把銀子一把推回去道“說了送你便是送你,拿什么潤筆,快快收起來吧?!?
正當二人為這十兩銀子互相謙讓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瘦小的身影。
“爹,我今天掙了好多銀子!哦,黃叔也來了?!?
戴梓和黃通判同時呆住,往門口看去,只見戴言俏生生站在那里,同時取出一個藍色布包,看起來沉甸甸的。
“言兒,你去哪了?”戴梓連忙關心的問道。
戴言一五一十的把離開戴高之后的經歷都講了出來,并且把那個布包打開,里面足有近十幾兩銀子。
“本來還能答對更多的,可那臺上的伙計非讓我跟他去見他們掌柜的,我一害怕,就跑回來了?!贝餮杂行┩锵У恼f道。
此時戴梓和黃通判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半晌戴梓才道“你說的這是真的?有人大庭廣眾之下拿火器知識考你?”
戴言點點頭道“對,而且答對一題就能得一錢銀子,多虧爹平時總跟我們念叨這些?!?
黃通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