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口令,坐!”隨著呂康實的一聲大喊,五個農家漢子氣喘吁吁的倒了下來。
“坐好了!手放膝蓋上!”呂康實一瞪眼,“劉小米,你干啥呢?”
劉小米體型矮瘦,臉上黑黑的,典型的農民樣子,聽到呂康實的聲音,嚇得脖子一縮,低聲道“俺……喝水……”
“喝水要打報告知道嗎?”呂康實喝道,“坐回來,重來一次。”
劉小米在五個人中年齡最小,只有十六歲,是征兵的最低年齡,但心思也最為活泛,連忙回來坐好,喊道“報告!喝水。”
“去吧。”
劉小米立刻就跑到水壺旁,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水。
雖然現在是隆冬時節,周圍積雪都到了小腿,但是這軍姿站的他們是腰酸背痛,汗如雨下,一個個都把外衣脫了,每次呼氣都是白霧蒸騰。
呂康實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想到了自己當年參加新兵軍訓的時候,當時要不是惦記著還李百戶那十兩銀子,他早就堅持不住了。
誰能想到當年站半個時辰軍姿,就要暈倒的他們,現在能站小半天呢?
在校場上,像呂康實一班的隊伍還有很多,也都是在教授站軍姿,快一點的已經教到了齊步走。
這些人中小部分是綠營新招募的新兵,另外還有很多三山屯的八旗兵,難以想象平時拿鼻孔看他們的八旗老爺,肯接受他們的訓練。
聽說這還是八旗軍的把總求著胤祚,才給他們進行的訓練。
“好了,休息結束!”呂康實算著差不多到了時間,讓他們起身。雖然五個新兵累的渾身酸軟,但沒有一點怨言的就站了起來。
“接下來,教你們齊步走!”呂康實道,“這齊步走關鍵就是一個齊,要想齊就要聽口令,一二一,分別代表左右,對了,左右你們分吧……”
正在教導中,突然一個怒吼響了起來“他奶奶的,敢訓老子?爺給你臉了是吧?”接著傳來一陣扭打之聲。
呂康實朝發出喧囂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班的人都扭打到了一起,那是訓八旗兵的一個班,班長姓徐,此時正被五個八旗兵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在身上。那徐班長雖然長得壯實,但也不是五個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打的鼻青眼腫,倒在地上了。
周圍的綠營兵們看到這一幕,都跑過去幫忙,早就對訓練不滿的八旗老爺們也都圍了上去,眼看就要變成打群架了。
呂康實自然不能讓戰友們吃虧,讓那五個人不要亂跑,就一瘸一拐的跑過去幫忙。人群中八旗兵和綠營兵已經分別站到了兩邊,正在互相謾罵。
徐班長已經別救出來了,但是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門牙也少了一顆。看到徐班長的慘狀,呂康實也是熱血上涌,畢竟都是并肩戰斗的戰友,戰場上沒流血,反而被友軍打流血了,怎么能不讓人難受。
不過生氣歸生氣,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去動手,在軍中互相廝斗的懲罰可是很重的。
正在對峙間,一個聲音傳來“都住手,這是怎么回事?”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黃色棉甲的小將。
綠營兵們自然是認識這是是誰的,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反而是呂康實壯著膽子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
八旗兵頓時就罵道“放屁!明明是那漢人侮辱我等在先,我們才出手的。”
“對!”一片附和之聲。
胤祚看了看那被打之人的慘狀,指著呂康實,向綠營兵們問道“這位兄弟所言可否屬實啊?”
綠營兵們都點點腦袋。
“那好,根據我齊齊哈爾綠營兵的軍法,私下毆斗者,禁閉三天,以下犯上者,鞭打十下。那個兵,對就你,你領他們去受罰吧。”
呂康實被胤祚點到雖然心中詫異,但還是立正道“是!”
胤祚的軍令,那些八旗兵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