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胤祚大喝一聲,兩個護衛身形一頓,但隨即又快步走來,一左一右把胤祚駕了起來。
索額圖冷哼一聲“六阿哥,為了國家大計,得罪了。”
“索額圖!我知道往日咱們不和,大是大非面前,我們當以國家利益為重啊!”胤祚見掙脫不開,不死心的勸道。
索額圖冷笑“謹記六阿哥教誨!談判事宜老臣自會處理,六阿哥旅途勞頓,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說完給兩個護衛使個眼色,二人會意,將胤祚駕去他的房間。
胤祚見事已如此,便長嘆口氣,掙脫開護衛,自己往房間去了。
到了房間之后,那兩名護衛就守在了胤祚門口。胤祚一間房間,頓時面露焦急之色,在房間內來回走動,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破局的辦法。
對大清來講,真正的心腹大患是西北的準格爾,和方圓幾千里的準格爾和喀爾喀草原相比,區區百余里的間島輕于鴻毛。
而且清朝人也沒有法理意識,在他們看來這種議和條約簽了也就簽了,反正過上幾年也就不作數了,朝鮮依舊是大清的屬國,區區土地隨時都能討回來。這一點從后世鴉片戰爭中清朝官吏隨便簽訂的條約中就可見一般。
自己若是真的被困在此處,那事情無疑會朝著最壞的結果發展。
胤祚在房間內走了幾圈,急的額頭上是汗水,又坐在桌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桌上有壺茶,便抓過來,對著嘴猛灌了幾口。
從大局上,胤祚已然分析不出談判成功的可能性,于是轉而從分析索額圖入手。
索額圖此人與俄國人簽訂過《尼布楚條約》,對于談判也是頗有一手的,若是給他時間與李朝人磨下去,必能為大清爭取到最多的利益。
偏偏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且不說準格爾入侵喀爾喀的消息很快就要傳到李朝人耳朵里,單是一道令他們速速回京復命的上諭,就不是能拖得起的。
對索額圖個人來講,他的功績已經達到人臣巔峰,他現在唯一追求的就是能讓二阿哥,也就是當今的皇太子,索額圖的侄孫登上皇位。
而葛爾丹進犯喀爾喀,康熙必如烏蘭布通之戰那般御駕親征,大阿哥隨行,太子監國,索額圖輔政,如此培植黨羽擴充勢力的大好機會,索額圖自然不會放過。
太子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許多事情都要依賴索額圖決斷,萬一索額圖不能及時趕回,恐怕會出什么岔子,以索額圖謹慎的性格就必然歸心似箭。
在噶爾丹的鐵騎面前,朝鮮這蕞爾小國的事務,就被朝堂上下刻意的被忽略了。
“可惡!”胤祚心中煩躁,猛地一砸桌子,那朝鮮白松木制的仿明八仙桌頓時斷了個腿,連帶著桌上的茶具都砸在地上,茶湯濺了一地。
胤祚透過窗外傳來的微光,大致判斷出了現在已到了酉時,在這個時代,這是絕大多數人入眠的時間。
但是用腳想也知道,門外那兩個侍衛是不會去休息的,在談判結束之前,索額圖都要把胤祚軟禁在房間里。
闖出去?
胤祚苦笑,憑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對付強盜匪徒之流尚且勉強,更何況門外精銳的八旗侍衛。
胤祚不禁為自己的沖動感到懊悔,要是自己不與索額圖大吵那一架,說不能還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扭轉局勢。而現在被軟禁,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計可施了。
心中煩悶,自然是一絲困意也無,胤祚在房中來回踱步思量脫身之法,轉眼已到了三更天,門外寂靜無聲,正當要放棄希望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兩聲悶哼。
接著便是兩具身體倒地的聲音,聲音不大,一閃即逝,但胤祚的心卻不爭氣的咚咚跳了起來。
片刻,門被推開,兩個一襲黑衣的大漢閃身進來,把那兩個八旗兵的尸體拖進來,又飛快的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