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幾月銀行發生的事情,儲銀減少、銀兩被劫、伙計告辭等等,我原以為索額圖會挑京城銀行總部下手,沒想到總部安安穩穩,倒是齊齊哈爾狀況不斷。”
“京城總行是在常家和聶家票號的基礎上建立的,根基牢固,又有聶志遠掌柜坐鎮,許多達官貴人都用銀行的銀票,索額圖只能徐徐圖之,操之過急對他沒有好處。
齊齊哈爾這里就不一樣了,銀行在此地立足未穩,又天高皇帝遠,要不是有納蘭大人坐鎮,索額圖的手段恐怕要比現在還激烈三分。”
云婉兒有些不滿,畢竟齊齊哈爾分行是她一手創辦的。
“怎么就立足未穩了?齊齊哈爾儲銀雖沒有京城多,但這是市面銀兩流通量決定的,京城的銀行只吸納了市面上五成的閑散銀子,但齊齊哈爾這里已吸納了將近九成;
從銀票的流通性來說,京城還在使用傳統的銀票和銀子結合的交易方式,而齊齊哈爾已經基本見不到散碎銀子了,甚至整個關外乃至李朝都有銀票流通,銀行已經深深植根在了百姓的心中,這也能叫立足未穩?”
吳澤笑了笑道“云掌柜果然厲害,短短一年間就將齊齊哈爾分行發展的如此壯大,在下十分佩服。
不過我說得立足未穩卻不是指的發展規模,而是銀行發展的根基,這個根基既不是銀行講求的信用,也不是云姑娘說的人心,而是銀行里的伙計。”
說著把那張文案鋪在桌上,取了只毛筆,沾著朱砂說道。
“常家和聶家都是幾十年的老票號,里面的伙計很多都是子承父業,或者弟承兄業,對票號的認同感很高。
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樣的伙計難給人以可乘之機。
而齊齊哈爾分行發展的太快了,一天就要開五六家支行,招募十幾個伙計,這些人良莠不齊,又沒有足夠的時間甄別,很容易混進來一些用心不良或者心智不堅的人。”
“你的意思是?”云婉兒恍然大悟,“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