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皮筒子所到之處,軍歡聲笑語,多日陰霾一掃而空。
民壯們遠遠的看見一匹狼于空中飛騰而來,一個個嚇的又躲到了糧車底下。
待看清了那不過是張掛在桿子上的狼皮,一個個又都爬了出來,笑著對那狼皮指指點點。
海蘭察聽到軍營中發出的歡呼,由衷道“殿下此法極妙,軍心可用。”
胤祚望著戈壁遠山含笑不語。
抗著狼皮筒子的騎士繞了軍一圈,回來的時候無論人馬都已經是氣喘吁吁,畢竟抗著狼皮筒子奔馳,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胤祚讓另一個騎兵接替了他,再跑一圈。
又一圈跑完之后,就再換人,再來一圈。
到準備安營扎寨之前,狼皮筒子已經在大軍中來回繞了五六圈了,就連民壯們都已經見怪不怪,再談起狼來也能鎮定自若了。
轉眼,狼皮筒子飛馳而來,第六圈也跑完了,胤祚安排他休息,又點了個親兵道“這次你來扛狼皮筒子,隨我環視軍。”
“殿下!”海蘭察急忙道,“殿下怎可犯險做餌?還是末將去吧。”
胤祚微笑道“連你都能看穿我的計謀,阿奴達拉又怎會不知,咱們軍中誰去都沒用,唯獨我去,阿奴達拉一定會忍不住出手。”
“那讓末將護衛!”海蘭察朗聲道。
“嗯……也好!你布的陷阱,又射傷一頭狼,阿奴達拉想必也很想取你的性命,你我同去吧。”胤祚笑道。
海蘭察豪氣頓生,大聲道“末將領命!”
五萬七千人,沿著克魯倫河河岸,排成一字長蛇,運糧的大車共有八千多架,民壯三萬人,東路軍現在僅剩兩萬七千人,是無論如何也照料不到所有車隊的。
若是敵軍兵馬來襲,大軍還可以回頭接應,銜尾追擊,但是這群狼,動作敏捷,又熟悉周圍地形,一擊即遁,毫不戀戰,大軍拿它們絲毫沒有辦法。
現在好不容易有兩個以狼皮筒子,激狼群迎戰的辦法,胤祚定然要用到極致。
胤祚和海蘭察一前一后,在后面就是抗著狼皮筒子的親兵,三人三馬,在民壯隊伍旁飛馳而過。
民壯們趕了上千里的路,一個個氣色都很委頓,此時正在忙活聚攏馬車安營扎寨,忙碌中也沒人愿意抬頭看那狼皮筒子。
此時太陽將落,新月已經掛上天空,大地上一片陰暗。
行到民壯隊伍中間,胤祚向右側山坡眺望,那里漆黑如墨,黑暗中似有無數呲著牙齒的惡狼,瞪著綠油油的眼睛,再仔細一看似乎又什么也沒有。
跑到民壯隊伍的前端,再往前就是東路軍,到這里了狼群不出手,說明阿奴達拉已經決定放過他們了。
就在胤祚暗暗惋惜的時候,民壯隊伍里一聲槍響,是一個看管民壯的士兵走火了。
赤兔一驚,不受控制的開始原地亂踢,胤祚在馬上差點被摔下去,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戰馬,只聽得周圍是吸冷氣的聲音。
“狼……”
胤祚回身向右看,只見山坡上影影綽綽,無數綠色光芒閃爍,還有連綿的喘氣聲,狼群正極快的奔來。
當先一頭狼,幾步就到了胤祚近前,猛地躍起身子,胤祚想抽刀已經晚了,眼看著就要被狼的猙獰大口咬中,胯下赤兔一個側踢,這一腳踢的恰到好處,將那狼踢的倒飛出去。
第二匹狼再襲來時,海蘭察已經來到近前,手中一柄雁翎刀寒光爍爍,舞的有如一個銀球,那狼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就已經鮮血飛濺,渾身至少有五六個刀口,滿身是血的滾落一旁。
那拿著狼皮筒子的親兵就沒那么好的運氣,剛見到狼群,胯下戰馬就是一驚,然后猛的將主人摔下馬,很快人馬就被狼群淹沒了。
狼群數量實在太多,即便是海蘭察也抵擋不住。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