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是史掌柜被酒樓的老板趕了出來,姑娘害怕,哭的梨花帶雨,酒樓不少客人還準備起來見義勇為。
史掌柜頗狼狽的回到范公子身側。
范公子只是微笑,未多說一句話。
除了酒樓,范公子的小廝早就為他備好了車馬。
“請。”范公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史掌柜有些為難的問道“要乘車?”
范公子知道他擔心什么,安慰道“只有十幾里路,乘車很快便到。”
“這雇馬車的銀子?”
“額……這是我的車,不用花銀子。”
“哦,那就好。”史掌柜,剛要上車,又停住了身子道,“在下有些餓了,晚飯早些吃的好。”
范公子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好。”
史掌柜點點頭,上了馬車。
范公子使勁捏了捏拳頭,也進入車中,雖然這姓史的臭的真的想shi,但沒奈何,他的做的那樁生意需要一筆不菲的銀子,必須與人合作方可,而大盛魁是六年前在殺虎口崛起的大商號,發展勢頭迅猛。而眼前這個大盛魁的三當家人看起來又有些癡傻,正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既能坑大盛魁一大筆銀子,滅滅他們的威風,又能讓自己賺的盆滿缽滿何樂而不為?
范公子將腦袋探出窗外,呼吸新鮮空氣,同時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父親常對他說經商一道多么艱辛,而他卻覺得經商也不過爾爾。
他五歲時便能一邊背著論語,一邊打算盤了。到了現在,他不僅將手下商號經營的井井有條,還身負舉人功名,且排名靠前,憑他的學識,明年會試再中一個貢士乃至進士也非不可能,那時他便是兄弟中的第一人,接過范家家主之位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范公子。”
史掌柜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為了生意著想,他和顏悅色的道“何事?”
“這張熊皮墊子就值一百兩了,還有這個鎏金香爐,至少也值得五百兩,還有龍涎香、拉車的馬,這車的木料,林林總總,約在五千兩上下。”
言下之意,他并不缺錢。
范公子心中一驚,暗道這個粗鄙之人,也沒看上去的那么傻。
“秦掌柜說的是,在下平日用度是大了一些,只是這些銀子還不及我要談的生意的九牛一毛。”范公子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卷圖紙,在史掌柜面前展開。
史掌柜沉吟片刻道“河道?”
“不錯,正是河道,朝廷打算在良鄉到東安間開挖一條新河道!”范公子道。
史掌柜審慎的道“消息從何而來?”
范公子神秘笑道“史掌柜難道會不知曉我范家背后是誰?”
“索大人?”史掌柜猜測道。
范公子不答。
“莫非是太子?”史掌柜恍然。
范公子笑容高深莫測。
“如此一來,此事可圖。太子除了一副圖外,可還有什么吩咐?”史掌柜問道。
“沒了,但一張圖已經足矣。”范公子道,“昔日隋煬帝開鑿運河,生生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變成了舉世聞名的揚州,而今我朝在富饒的直隸一帶開鑿河道,閣下可能聯想到什么?”
史掌柜道“土地!”
“沒錯,就是土地!”范公子笑道,“新河道附近多為荒地野嶺要么就是旱田、村社,地價在三四兩上下,而一旦修建河道,有漕運及水利灌溉之便,無論是做水田還是修商鋪,地價都將翻上一倍左右!”
史掌柜道“沿河道上下,共多少土地?”
“約有十五萬畝!”范公子興奮的道。
史掌柜喃喃道“至少也要四十五萬兩銀子。”
范公子道“但這可是直隸的田產,史掌柜想想現在直隸的良田是個什么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