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良鄉一帶實在是貧窮的讓人難以忍耐,就算是對家鄉和土地有著深厚感情的農民們也也不得不考量下一畝薄田和四兩銀子間究竟孰輕孰重。
連續問了好幾個村民,不愿賣地的占了大多數,但也不乏一些愿意賣地的人。
總體情況沒有范公子預想的那么好,但也相差不多,朝廷準備開挖的河道上,很多都是荒僻之地,那里的地價更低,也更容易買到。
就算最終可買的地不足十五萬畝,十萬畝上下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按照范公子的提議,他和大盛魁一家一半,各出二十萬兩,將這片河道周圍土地買下,兩三年之后,就能以一百萬兩左右賣出去,凈賺七十萬兩,收益也對半分。
聽到這個提議,史掌柜沉思一陣道“為何一定要買下部土地?只買下部分也可啊?!?
范公子得意的一笑道“史掌柜,在下曾聽聞這樣一件事,關外一戶姓陶的大戶得罪了兩行,結果兩行上上下下商品均對陶家以原價十倍出售,陶家只能無奈接受,最終敗光家產,閣下知道這是為何?”
史掌柜道“兩行?聽說關外已經是兩行的天下了,想來陶家就是不同意,也沒有別家商號了吧?”
范公子收起紫檀扇,一擊手掌“然也!就如鹽鐵酒禁榷一般,如今我們也可在新河兩岸來個禁榷!”
史掌柜道“我說范公子怎么信誓旦旦的夸口十兩銀子一畝,可惜??!”
范公子自問已經算無遺策,詫異道“可惜什么?”
“沒錢!”
范公子幾欲絕倒,正要發怒,突聞身后有人加他們。
“兩位大爺!可是來看地的?”
范公子轉身,發現說話的是為頭發花白的老者,只是禮儀得當、口齒清楚,不像是農夫。
老者道“小老兒乃是此地甲長,聽聞二位大爺問了村地價,這才覺得二位大爺也是來買地的,故來詢問。”
范公子眉頭一皺,拱手道“晚生范清洪這廂有禮了,不知老人家剛剛說,‘也是來買地的’此話何解?今日也有同樣來買地的人嗎?”
老者笑呵呵道“不瞞二位,就在今天早些時候,已經有人來買過地了,而且村土地,除了幾個實在不愿賣的,也都賣于人家了,哈哈……二位來的實在不巧啊。”
范清洪聞言一愣急道“可百姓們還在田里耕種??!”
老者道“哈哈哈,看我這記性,那女娃兒說了,明早帶著銀子來村里與我們交割地契,農戶們都是莊稼人,眼看著是春耕時節,不敢荒了地,也不愿讓女娃兒們吃了虧,便依舊下地播種……哈哈……”
范清洪心中一喜,只要地契還沒交割,就還來得及,忙問道“敢問老人家,那買地之人相貌如何,往何處去了?”
老者皺眉道“買地的是兩個女娃兒,還帶著小廝,那女娃兒長得當真……當真是美若天仙,只是畢竟男女有別,去往何處請恕老朽不能告知了……”
范清洪微微一笑,馬上一大串瞎話就編了出來,說他是那女子兄長,他們家是大富之家,妹子和家里置氣,便出來胡鬧,父母頗為擔心,派他出來尋找云云,一番謊話滴水不漏,有聲有色,渾然天成。
那老者年老昏聵,又沒讀過幾年書,哪里能夠分辨,加上范清洪無論談吐貴氣都和那女娃一樣,乍一看還真的有點兄妹之相,頓時便道“哎!沒想到那女娃兒如此拙劣,不孝??!不孝?。“。Γネ翁帲颗叮〖s莫是往南去了,記起來了!是往南去了?!?
范清洪拱手道“多謝!”說完塞給老甲長一張十兩的銀票,便急匆匆的去了。
那老者急道“不可!不可!這可如何使得!快快!快快……”
史掌柜立馬過來拱手道“老人家,我這朋友又丟三落四了,待我去還給他!”
老者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