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給他,老農排了許久的隊,早就渴的受不了了,端起碗,光光幾口,就把涼茶喝了個干凈。
范毓奇本身年紀也在五十上上,加上打扮的樸素,又是直隸口音,老農便道“老弟,你別看這田挨著渾河,但用不上渾河水的,與其走那么一兩里路到河邊,還不如去打井水……”
趁著說話的功夫,范毓奇給老農倒上了茶,老農將茶水一飲而盡,又繼續道“但這井打多了,用的人多了,水就干了,這幾年干了好幾口井了,為了取水只能再打深井,打了井,周圍幾個村寨又來搶水,來來回回,為了水不知道死上多少人了。”
老農眨眨眼睛,似乎有些傷感“渾河這河神爺也不是好相與的,哪年不鬧個洪水淤塞的,這周圍的村寨年年死人……朝廷年年派大人來賑災,這不前幾天,剛有一批大官從十里八鄉雇了千把個民壯,估計又是準備賑災的事,就是不知道這回又是渾河哪里決堤了。”
范毓奇嘆口氣道“老哥接下來如何打算?”
“就是換個地方買些良田過日子唄,老哥我窮的叮當響,家里婆娘娃一帶,便算是帶了部家當,直隸上好水田也不過七八兩一畝,有了賣地的這點銀子,重新起個家不難。就算再不濟,走一趟關外還是可以的,昨天那神仙姑娘說,關外有的是肥沃荒地,開墾出來便是自己的,田地也有不少是一兩銀子的。”
范毓賓又找了不少賣地的人問話,賣地的確確實實是這土生土長的莊稼漢,無異了。
就算謊話說的再好,臉上黝黑的膚色和手上的老繭做不了假。
正午之后,交割點的銀兩漸漸耗盡,又有馬車送了新的銀兩來。
幾十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必須分批來運。
傍晚,交割點點起火把,繼續交割地契,隊伍之剩下了幾個人,面上是焦急神色。
范清洪拿著厚厚一摞地契道“叔父,現在可放心些了。”
范毓賓笑著點點頭“地契到手,一切便塵埃落定了。叔父還是過于小心了,沒想到,兩行終究還是輸了這一局。”
這時,一騎快馬從遠處奔來,跑到范清洪面前耳語一番,范清洪的臉色變的古怪。
范毓賓有些急道“怎么?事情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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