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子一時啞口無言。
年長士子拍手贊道“兄臺所言才是高論,在下甘拜下風。”
田士子也道“我等寒窗苦讀,對天下商賈之事不深明悟!今日聞君所言,才算是有所領悟!”
來人還未開口,就聽門外,一聲清脆的女子之聲道“范公子果然好口才,我也佩服的緊呢。”
三人聽了這話,頓時色變,年長士子道“你姓范?”
只見門外走來一個笑嘻嘻的女子,豎著丫鬟發(fā)型,面目柔美,乍一看溫婉可人,但笑容間又透著股古靈精怪氣。
那女子大大方方走近來,給三人服了一禮道“婢子叫畫兒,給三位公子請安了。”
畫兒直身接著道“這位是范清洪范大爺,是范家大公子,年紀輕輕就是舉人了,連我家小姐都佩服的緊呢!”
文士子當即面露厭惡之色道“我還道路遇高人,誰知是范家公子,難怪對商賈之事如此精通,失敬失敬!”
田士子也鄙夷的道“原來是范公子,難怪不肯自報姓名,是瞧不起我等窮秀才?還是怕我等因人廢言,聽不進閣下高論啊?”
年長士子也道“背后論人德行有虧,范公子雖秉灼灼之言,但終究有些庇親之嫌!”他是三人中最圓滑世故的,也如此說,可見確實厭惡到了極致。
范清洪冷笑著道“原來是兩行的畫兒姑娘,失敬失敬。只是畫兒姑娘因何在此?莫非是兩行派人尾隨在下嗎?”
三人又是大驚,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侍女竟是兩行的人,一瞬間他們議論的對象,竟都出現(xiàn)在了眼前,三人哭笑不得。
畫兒故作害怕的道“婢子只是奉命來聚德散發(fā)請?zhí)模瑳]成想遇上了范公子,本想近前來打個招呼,范公子卻說什么……尾隨……卻是……卻是憑白侮人清白……哎呀……”說話時眼圈發(fā)紅,像是會隨時落下淚來,楚楚可憐之極。
三個士子都有些不忿。
范清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還是辯道“本公子頭次來聚德,卻沒成想遇上了姑娘,這豈不是太巧了嗎?”
畫兒倔強的抬起頭,留著淚道“可……可是聚德也是兩行的生意呀!范公子,你到了兩行生意上,卻還不想遇見兩行的人,這……這也太不講理了吧……”說罷蹲下身子小聲的哭了起來。
范清洪被搞了個里外不是人,尷尬萬分,你聚德樓下又沒掛著百事行的牌子,我怎么會知道這是兩行的產(chǎn)業(yè)?但現(xiàn)在畫兒蹲在地上一哭,也無從爭辯了,頗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三個秀才對范清洪怒目而視,文士子道“范公子風范我等已經(jīng)領教了,不知范公子留之不去,還有何見教?莫非對人家姑娘的輕薄還不夠失禮呼?”
范清洪躊躇片刻,冷哼一聲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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