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新敗,士氣低落,死傷頗大,不宜再戰,末將建議王爺撤至平壤城下,以騎兵斷后,并依托城池布陣,如趙世錫來攻,則能借平壤守軍之力與之相戰,若趙世錫不攻,則我軍可安然撤至平壤城中,修整再戰。”
“敵軍主力尚距多遠?”胤祚想了想問道。
呂康實答道“不足十里。”
“敵軍有多少騎兵?”胤祚又問。
“約在八千上下。”呂康實道。
胤祚眉頭緊皺,權衡利弊。
巴海將胤祚的擔心說了出來“王爺是擔心敵軍騎兵勢眾,如若我軍撤退,會遭銜尾追擊?”
這時列兵五營的營官道“王爺,慈不掌兵,為大局,舍棄些將士也是兵法之道。”
炮兵營營官怒道“狗屁的舍棄將士!你是想讓我們四營做炮灰嗎?”
與列兵相比,火炮的裝卸運輸都要耽擱更久時間,是以一旦撤退必然落在最后面,如果是騎兵斷后,一旦遭到銜尾追擊,騎兵營比先成為棄子,然后就是跑得最慢的炮兵營。
另一營官道“不是還有騎兵營斷后嗎?”
巴海怒道“都爭什么!”眾營官不敢再說話了。
“王爺,或許可以試試對付葛爾丹的陣法?”巴海建議道,“將士兵圍成口字陣,炮兵居于正中,騎兵在外,這樣遇到追擊也可立即成陣,且不必擔心側翼。”
“萬一被追上,如此戰法豈不是更難脫身?”有人小聲嘀咕道,接著將領們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胤祚,等待他的最后的決定。
“不退!”胤祚小聲道。
“王爺?”巴海沒聽清,眾將也伸長了耳朵。
胤祚站起身來,大聲道“既然進退維谷,那就放手一搏。不退!通令軍,我們死戰到底!”
……
午時,趙世錫兩萬前軍從遠處地平線上浮現,戰陣綿延數里,一眼望去仿佛無邊無際。
而新軍死傷慘重,僅余六千余人,不足趙世錫人數的一半,看起來像是一幢赤紅火海之中的枯木,隨時會被焚燒殆盡。
南軍行軍至三里外駐軍,排成鶴翼,側翼靠前,中陣靠后,對新軍形成包圍之勢,如一只巨大的鉗子將新軍夾在正中。
南軍列陣完畢,軍中跑出一個舉白旗的信使,騎著快馬,一路奔馳到新軍陣前,大聲以漢話喊道“趙世錫將軍請六皇子殿下陣前一敘!”
新軍士兵平端火槍,每個人的神情都分外緊張,甚至汗珠流進了眼中,蟄的眼睛生疼也不敢擦拭。
那使者沿著新軍戰陣來回奔馳,講這句話重復足足十余遍。
胤祚沉思片刻,笑道“好,就與他陣前一敘!”
巴海大驚失色“王爺,不可!此去危險,大軍不可無主,還是末將去吧!”
胤祚信心滿滿的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引趙世錫上鉤,非我不可。況且兩軍之間足有三里,各自前行一半就是一里半,這個射程弓箭手絕無可能射到,但卻在火炮射程之內!”
胤祚說完便向手下傳令“告訴南軍使者,半個時辰后,本王與趙世錫陣前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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