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清軍作何反應。
巴海冷冷看著李昀道“我軍為李朝平叛,損失將士無數,卻換來此等對待,著實令人心寒。”
李昀平淡的道“六皇子再世時,本世子尚可給其一二分薄面,現在你一個區區參將,也配向本世子講什么心寒與否嗎?”
巴海深吸一口氣道“軍中無糧,末將就算有通天本領也難以約束,殿下真不怕新軍嘩變?”
李昀站了起來,冷笑著道“遂安城乃是叛軍儲糧食之處,距平壤也只有三天腳程,將軍何不自去取糧?”
巴海臉色漲紅,怒道“好!既然殿下不仁,就休怪我軍不義了!”
李昀冷笑道“來人!將此人拿下!”說著,五六個侍衛沖進大殿中,李朝官員們無不面露懼色。
巴海腰桿一挺起,整個人氣勢如虎,環視左右朗聲道“誰敢?”
李昀厲聲道“拿下!”
侍衛們互相看了看,同時一聲大吼,拔刀,沖了上去。
“且慢!”殿外傳了一個清脆聲音,侍衛們本就被巴海氣勢所攝,不敢上前,聞言正好停下腳步。
所有人一同往殿外望去,只聽到外面傳來內侍低低的哀求聲“福晉,殿內正在議事,不可前去打擾……哎呦……”聽起來像是被推到在一旁。
接著,阿依慕走上臺階,緩緩走進殿內。
她面容憔悴,眼睛還有些紅腫,環視殿內眾人,武將們接觸她的目光紛紛羞愧的避過,而文官們則是一臉得意,甚至有些人還斜著眼睛,在阿依慕身上狠狠的剜上幾眼。
巴海看到阿依慕頓時大驚失色,他知道福晉性子,現在李昀鐵了心強硬到底,福晉來講話不僅于事無補,反而會將她自己也搭進去。
一念至此,巴海忙道“福晉,此事末將自能處理,福晉不用勞心了。”
阿依慕不為所動。
趙宇仁譏笑道“清軍無人,尚需女子出面乎?”
戶曹正郎接茬道“大殿議事,女子擅闖已是失儀;見我國士子,不加朝拜覲見,乃是失禮;夫君新喪,不著縞素,不守夫靈,更是失節!清朝是泱泱大國,六皇子也是人中龍鳳,怎會娶女如此?”
司憲府持平道“福晉乃是統兵之人,又是亡汗葛爾丹公主,不通禮數實屬尋常,不必過多苛責。”
這話似是在為阿依慕開脫,實際以女子統兵相譏諷,還辱及先人,就連韓將軍都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罵道“瘋狗焉敢狂吠不休?福晉何等身份,也是你這東西可以褻瀆的?”
巴海更是氣的七竅生煙,眼睛通紅,胤祚對他有知遇之恩,阿依慕更是平易近人。
他自己受辱尚可忍耐,但阿依慕受辱,卻如何能忍?
猛然間,巴海身形暴起,欺身到一侍衛身邊,手握他的刀把,然后一腳踹向他胸膛。
那侍衛還未反應過來,胸口已經陷進去一大塊,一聲悶響,倒飛出五六步遠,口中鮮血碎肉連成一線。
待眾人反應過來,巴海已經持刀在手。
有人喊道“巴海!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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