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范家收購的新河土地買了七七八八,此刻抽身,不過損失幾萬兩銀子,絲毫不傷元氣,何必非要與兩行磕的頭破血流呢?”
老五道“范家縱橫商道數十載,何時吃過這么大的虧,這口氣二哥你能咽的下,我咽不下!”
老四摸著胡子道“河道之爭,我范家不僅是在與兩行爭,更是在與其余七大皇商爭,若一舉成功,則我們便能讓兩行元氣大傷,將其遏制在關外,我范家入主直隸,借此一舉成為晉商之首。若敗了,兩行實力大振,而我們范家也丟盡了顏面,晉商之首,也成了一句空談了。”
老三范毓奇道“我粗粗算了一筆,兩行買地、建房,將渾河下游諸多府邸建成,林林總總花費了不到五十萬兩銀子,按照現在的行情,兩行將渾河府邸部賣出,至少獲利一百五十萬兩,至少凈賺一百萬兩!有了這么一大筆銀子,別說晉商,就是徽商、晉商聯手,恐怕都及不上兩行了。”
房間中的木炭,發出了啪的一聲爆響,廳外一陣大風刮過,將不少雪花從窗口吹了進來,落到地上化成水珠。
范毓賓皺眉想了很久道“二弟,以你在關外所見,兩行會待在關外偏安一隅嗎?”
老二打了個寒顫,猛然間恍然道“不會,兩行其志不小,別說關外,就是占據了整個直隸也不會滿足,下一步恐怕就是晉商。”
范毓賓起身道“兩行和晉商,必有一戰。既然兩行率先挑起了事端,那這一戰,必要戰到底。”
老三皺眉道“可現我們送給僉都御史的檢舉信石沉大海,已沒什么手段遏制兩行了。”
范毓賓冷笑道“三弟,你知道入冬之后,京城木料漲了多少嗎?”
老三道“大雪封山,山路不通,木客難以上山取木,木料上漲實屬自然,到春季雪化,木料價格自然降下。”
范毓賓道“可惜兩行的人等不到春天了,交房之日就在年底,一旦延期,買房的那些大人會怎么想?譬如兩江總督,他的壽辰恰好就在一月。”
老三如醍醐灌頂,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道“大哥,你……你莫非想囤積木料?”
范毓賓道“不錯,多虧了這場大雪,今年封山比往年提早許多,只要將市面上木料一掃而空,兩行沒了木料,還怎么建府邸?”
“可……京城木料何止百萬,沒三萬兩銀子以上絕對吃不下來啊。”
范毓賓笑道“老三你錯了。”
范毓奇道“木料家家戶戶都要用,京城儲量極多,三萬兩銀子已經是最少的估計了。”
“我不是要買下京城的木料。”
老三松了口氣。
“畢竟京城沒了木料,兩行還可以去別去買。”
這下不禁老三心驚,連帶廳中范家兄弟部露出震驚神色。
“我是要聯合部晉商,去直隸、山東、山西、河南、遼東等地,凡是三個月內能到的所有地方,所有木料,統統買下來,我要讓兩行無一根木料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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