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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子朝廷銀響本就有限,為了穩(wěn)定糧價、支持軍費(fèi)又花銷甚劇,只能拿出一萬多兩銀子購買糧食,對于滯銷的糧食來說,這點(diǎn)銀子無異杯水車薪。
官紳大戶們因為大肆購進(jìn)糧食,手的銀子也不多,況且現(xiàn)在糧價走低,也沒人愿意再將糧食購入。
整個平壤都陷入了尷尬之中,因為人們突然發(fā)現(xiàn),無論民間還是朝廷,無論富商還是官紳,大家手里都沒有銀子了。
甚至因為前段時間有人以大量的銀子置換銅錢,民間銅錢也不剩多少。
面對這個窘境,所有人都不由發(fā)問,銀子都去哪了?
平壤城,張府之中。
張玉貞看著被銀箱塞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客房,默然不語。
客房內(nèi),足足塞了幾十口箱子,粗略算下來,這一個客房至少價值一萬多兩銀子,而這樣的客房,張府中,足有五六座。
張炫滿面紅光的道“這還只是沒來得及運(yùn)出城的,張家城外的幾處農(nóng)莊,光藏銀子的地窖就挖了十幾處,至于銅錢,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連馬廄里都有錢串子。”
張玉貞面色復(fù)雜的道“堂伯,你終于還是實現(xiàn)了當(dāng)初的愿望了。”
張炫一愣,繼而恍然道“哦,你說我要賺盡天下銀子的豪言嗎?那是當(dāng)年一句玩笑而已。”
張玉貞冷著臉道“堂伯,不是玩笑,平壤已經(jīng)沒有銀子了,估計朝鮮兩道都沒有銀子了,今日集市之上百姓竟開始以物易物,糧價低至五文,而百姓就算餓死也買不起一斤糧食。”
張炫笑道“玉貞,不要著急,六皇子已經(jīng)吩咐過堂伯了,待糧價到達(dá)低點(diǎn),堂伯還會出手購糧,將糧價拉回十文,張家里外又賺一筆不說,還有大量的白銀、銅錢流入市場,穩(wěn)定物價,一舉兩得。”
張玉貞冷哼“堂伯倒是信任這個六皇子。”
“嘿嘿,六皇子乃是商道圣手,與之相談一晚,堂伯才知道以前張家出使大清,帶去人參鹿茸,帶回絲綢瓷器,來回賺取差價,那都是小道罷了。真正賺銀子的乃是坐莊、壟斷物價,這次銀糧豪賭,張家獲利至少十倍,這還只是平安、咸境兩道,若是在整個朝鮮……”
“夠了!”張玉貞一聲怒斥,“操縱糧價,乃是吸食百姓血肉,動搖國之根本,損天下人而富一家,堂伯,你糊涂!從今往后,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們張家,如何看待我這個王妃,又如何看待昀兒?”
張炫笑了笑,淡淡的道“獅子,可不會去顧忌綿羊的想法。”
張玉貞慘然笑道“這恐怕又是六皇子的話吧?”
張玉貞走進(jìn)庫房,隨手打開一箱,箱子中銀錠排列的整整齊齊,銀光閃耀,張炫的臉色更加潮紅。
“大錯已鑄。”張玉貞長嘆一聲,“我貪戀權(quán)勢,堂伯沉于財欲,從今日起……李朝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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