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跪到了沁園門前,掏心掏肺的請求寬恕。
自從打定主意投靠兩行之后,這些晉商就已經(jīng)與范府成了死敵,因此,也不在乎羞辱一個即將落魄的范府少爺。
但兩行是否能接納他們,卻關(guān)系到他們之后的生死,因此,晉商們面面相覷,不少人也學著靳柏祺的樣子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求饒不知。
數(shù)十個衣著華服的商人跪在門口,痛哭流涕,將好端端一個沁園,搞得如出殯的墳頭一般。
距沁園三里外的桂園中。
云婉兒收到了吳澤表妹被找到的消息,便焦急的來此等待。
申時,府外終于有了動靜,下人將府門打開,畫兒扶著云婉兒出來。
吳澤背著一個女子跨進門來,道“快請郎中。”
云婉兒道“郎中已經(jīng)在房里等著了,畫兒幫吳掌柜扶著些表妹。”
吳澤沒用畫兒幫忙,將吳靈靈徑直背進房中,放在床上,一旁的郎中,忙上前把脈。
云婉兒等也走進房中。
吳靈靈看起來十分憔悴,但并未受什么外傷,衣物和發(fā)髻也都完好,只是看著吳澤一直流淚。
郎中把脈許久,站起身來拱手道“吳掌柜,夫人一切安好,只是驚嚇過度,老夫開一副安神的方子,調(diào)養(yǎng)些日子也就沒事了。”
吳掌柜拱手謝過。
云婉兒臉色慘白,畫兒擔憂的道“掌柜的,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也叫大夫看看?”
云婉兒擺擺手道“沒事。”又問吳澤道“吳掌柜,可有那些歹人的線索?”
吳澤搖搖頭道“我問過義威幫的人,這些人不是直隸綹子,這是一群悍匪,武藝極為精湛,表妹也是他們自己放的。”
云婉兒皺著眉頭試探的道“吳掌柜,我昨晚仔細想了想,此事也許不是晉商做的,他們……”
“云掌柜……”吳澤喊了一聲,打斷了云婉兒,“你隨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說罷,當先走出房門。
云婉兒面色又白了幾分,也隨之走出房門。
桂園的寒冬,桂樹花葉盡去,只留下的光禿禿的枝干,太陽已經(jīng)西落,只剩下,天邊的一線火紅。
吳澤望著眼前此景,深吸一口氣道“表妹……被掠去整整一晚,她的……清白……已經(jīng)毀了。”
云婉兒眼中已是霧氣氤氳。
吳澤繼續(xù)道“表妹不顧海波兇險,不遠萬里來尋我,我不能讓她因此事而……我要娶她。”
吳靈靈雖是吳澤表妹,但海外吳家延綿十數(shù)代,表兄妹之間血緣早已淡薄,按照當?shù)亓曀卓梢猿苫椤?
淚水順著云婉兒面頰滑下,她澀聲道“我明白,謝謝你……”
云婉兒說完,在朔風中,轉(zhuǎn)身離去。
吳澤抬頭望天,天邊最后一抹紅色,淹沒在了群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