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個京城的木料已經順利的跌成柴火價。
城百姓都爭相購買木料做柴火,大戶們也趁機抄底囤積木料,但盡管如此,滯銷的木料還是堵滿了整個京城。
范清洪一路走來,看到了無數,因木價走低而傾家蕩產的晉商。
“一群蠢貨!”范清洪在馬車內咒罵。
“少爺,禮物都已經備齊了。”趕車的范亮道。
“走,去沁園。”范清洪咬著牙道。
一個時辰后,馬車在沁園門外緩緩停下。
范清洪從車內走出,剛要叫下人遞拜帖,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只見沁園的小丘上,已經停了數十多輛馬車,比之京城九門還要擁擠,黑壓壓的一群人聚集在沁園門口,大聲的喊道要求見兩行掌柜。
為首一個胖子,喊聲尤其之大“云掌柜,吳掌柜,我姓靳的真是鬼迷心竅,居然相信了范家的鬼話,時至今日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求二位掌柜高抬貴手,給靳家一條生路,靳某下半輩子,當牛做馬,以報二位掌柜的恩典。”
喊話這人正是靳家的靳柏祺,他敢和兩行做對,憑范家在背后撐著,現在范家自顧不暇,靳家票號要想不倒,就只能豁出臉皮來求兩行。
其余人也都說些求見求饒,之類的話。
這些人都是小戶的晉商,有些人的像靳家一樣,生意受制于兩行;而有些人急缺銀子,而大清現在唯一能借出大量銀子的,就只有銀行了。
范清洪鄙夷道“無恥之徒!”
沁園大門緊閉。
靳柏祺叫喊許久,仍不見人開門,直接把心一橫,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道“二位掌柜,靳某下跪給你們認錯了,二位掌柜棋高一招,不論靳家、晉商還是范家都不是二位掌柜的對手,二位掌柜日后必能一統大清商界,靳某愿做一馬前卒……在下愿認兩位為干爹干娘,父親,母親大人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仍無人回話。
靳柏祺破罐破摔,當場大罵范家,言語先文雅,漸漸轉而粗鄙,將范家上下都罵了個遍,言辭之惡毒,與市井潑婦罵街無異。
周圍晉商都覺得自己是被范家拉下了水,對范家也滿是怨言,因此這話頭一開,紛紛大罵范家,范家上上下下,數代先人都被拿出來說道。
范清洪氣的臉色鐵青,繼而變得通紅,將手中禮物一摔就走上前去。
靳柏祺正罵到興頭上,突然后心遭到重擊,圓滾滾的身子在地上轉了幾圈,方才停下。
靳柏祺大罵回頭,正看見了范清洪。
“無恥之徒,安敢辱及我范家先人?”范清洪張紅臉,氣勢洶洶的道。
靳柏祺勃然大怒道“怎么?你還以自己是哪個范家大少爺嗎?我告訴你,范家這次在兩行手里栽了,范家馬上就是第二個常家。你還跟我耍什么威風?昨天,你爹那一言不發的德行,在場的諸位都看見了,他把我們害成這樣,我們罵他都是輕的。”
范清洪指著他道“你還敢說?”
靳柏祺冷嘲熱諷道“哎呦,好大的少爺威風,你的先人老子就罵了,你能如何?老子可聽說你娘可是當年有名的米脂美人,等你范家敗了,老子說不定還能玩賞一番。”
范清怒火攻心,雙目赤紅的道“你找死!”
靳柏祺嘿嘿冷笑道“怎么,范公子還要動粗?來,你上來動我一根指頭試試,這可是兩行地盤,看你敢不敢撒野?”
范清洪雙手握拳渾身顫抖,死死盯著靳柏祺。
范亮一旁拉著范清洪的胳膊勸道“少爺,他們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范清洪掃視眾人,恨聲道“今日羞辱,范清洪記下了,他日范家必定百倍償還!”
說完,在眾晉商的嘲笑聲中轉身而去。
待范清洪走遠了,靳柏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