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過天晴。
泉臺村哭喊方休,殘存的的女人們被聚在一處,手中捂著僅剩的幾片布料遮羞,露出大片的雪白,彼此緊靠著,忍受著周圍男人的調笑。
全村的剩下的活物就只有五六豬和十只老母雞,也被牽出來,看管好,和女人們擺在一處。
這些都是戰利品。
天色漸明,不少青壯酒還未醒,鼾聲如雷,手里還攥緊了酒壇子。
還有些勤快的,借著光亮,抓緊在瓦礫間搜索,看看有什么漏掉的好東西。
不時有人發現了被埋住的地窖,從中搬出幾壇子咸菜,或是一兩袋霉米,青壯們發出陣陣歡笑。
談笑間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吳旦先坐在火堆旁,眼圈發紅,像是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族人般,不住打量,嘴唇顫抖著,卻什么也說不出。
“二叔,我找到半根老山參?!币粋€半大的少年笑著遞過來一塊紅布,里面還有幾層,裹得很緊實,只是被人拆開一個口,露出了幾根人參須子。
那半大少年笑著道“二嬸身體不好,這山參送她補身子吧?!闭f著很大度的將山參放在吳丹先手中。
吳旦先茫然的看著少年,許久沒有說話,黃明替他把山參接了,又對少年道了謝,少年開心的跑開了。
“民風淳樸啊?!标惖袊@一句,嘴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他坐的離火堆比較遠,也是房里唯一沒有血污的地方。
黃明拍拍吳旦先的肩膀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泉臺村的貢獻,我們總有一天會報答的。”
吳旦先自嘲一笑道“怎么報答?多燒些紙嗎?”
“呵呵……”黃明冷笑兩聲,沒有作答。
待到午時,青壯們點齊了泉臺村的收獲,準備離去。
黃明讓吳旦先選了幾個信得過的青壯去茶陵縣城,監視城里守軍的動向,剩下的人則隨他前往下一處村落。
茶陵縣下大大小小村寨十余處,挨個掃蕩過去,所得的物資足夠義軍消耗數月,另外不斷的殺人劫掠,也能保證士氣的高漲。
走在山路上,黃明登上一處高地,回身看向義軍隊伍,人人臉上的神色已與來時決然不同。
從茶陵縣向北,走三十里山路,便能看到一條小河從山谷中流淌而出,沿河往下游走,便能看到歪歪扭扭的村寨,那便是清河村,因河水灌溉之便,比附近的村寨都富上許多。
從清河村出來,向東走,還有建在竹林旁,盛產竹筍的江家寨;再往東走,不出十里,便是李家堡……
只半個月時間,黃明帶領的義軍,將茶陵縣周圍的村寨統統光顧了一遍,整個茶陵被鬧了個天翻地覆。
不少家破人亡的百姓,被迫加入了義軍。
義軍就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從五百余人漸漸發展到兩千余人,惡名也是越來越大,就連臨縣也是人人自危。
茶陵知縣原本還道泥腿子們只是烏合之眾,搶掠些村寨便會散去,沒想到反賊愈發勢大,每日惶恐不安。
茶陵八旗兵管代李秋明力主出城清剿反賊,多次對知縣請戰,知縣六神無主,李秋明幾次請求之后,便答應了他。
李秋明帶著三百八旗兵,又加從臨近靖州城借來的五十名衙役,浩浩蕩蕩的出了城去,之后再無音訊。
五日之后的夜里,百十顆人頭從城墻外丟了進來,守城的官兵當場就嚇丟了魂,連忙上報。
知縣夢中被叫醒,衣服都顧不上穿,便直奔縣衙,只見堂中擺著血淋淋十來顆人頭,都是茶陵縣衙役,當中一個人頭鼻青臉腫,血污不堪,正是八旗管代李秋明。
知縣當即嚇得跌坐在地。
第二日,茶陵縣接到臨縣求救,反賊千余人圍困靖州城,望茶陵派兵解圍。
知縣早已嚇破了膽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