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熱水,倒在茶壺中,四處激蕩,熱氣騰騰,點點水星飛濺。
胡掌柜頓覺劇痛從雙手傳來,啊的叫了一聲,茶壺脫手,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里面茶葉和開水四濺,散發淡淡茶香。
僅一瞬間,胡掌柜的雙手已經便的通紅,甚至手指之上,還起了水泡。
“掌柜的這是何意?”十四阿哥的臉色冷了下來,“成心不讓我們喝茶是么?”
胡掌柜忍痛磕頭道“草民有錯……容草民再沏過……”
趁著十四阿哥折騰胡掌柜的功夫,胤祚叫來一個護軍營士兵,耳語了幾句,那士兵拱手領命,隨后出了酒樓,領了五六人往南去了。
這時胡掌柜已經重新端來了茶水,他手被燙傷,拎著茶壺哆哆嗦嗦。
“站起來侍候吧。”胤祚道。
“草民不敢……”
“讓你站你就站。”胤祚提高聲音。
胡掌柜嚇得站了起來。
倒好了茶,胤祚拿起茶杯來抿了一口。
胡掌柜站在一邊,心中是悔意翻涌,把柳子輝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個遍。
過了許久,后廚開始出菜。
十四阿哥叫那些端菜的伙計都退下,所有菜品讓胡掌柜一個人端上。
這端菜也是門手藝,菜托很重,又有湯湯水水,保持平衡不易。
菜品盤子大多很燙,上桌時,也容易手里拿不穩。
干的多的伙計,手指上幾乎是死肉,也就不覺的盤子燙了。
但胡掌柜細皮嫩肉,身份金貴,平時哪里做過這種事情。
幾趟下來便滿頭冷汗了。
偏偏胤祚點了兩百多道菜,胡掌柜要來來回回端了幾十趟盤子。
因為菜色太多,一張桌子根本擺不下,愣是擺了十幾張桌子。
胡掌柜已累的半條命都沒了,十根手指已經疼得發麻,快沒了知覺,此時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著眼前的菜色,胤祚和十四阿哥只是喝茶,卻一口未動。
胡掌柜心里直犯嘀咕,也不敢問,只在心里懇求今天早些過去。
不多時,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士兵進來道“稟殿下,揚州鹽商代表到。”
胤祚朗聲道“諸位請進吧。”
隨后,門外陸陸續續進來幾十人,大多低眉順眼,小心翼翼,但也不乏不少隨意打量的。
胡掌柜一看,這些人中十有他都認識。
都是揚州鹽商的子侄輩們,揚州鹽商大多都有官身,此時正陪同康熙,這些子侄輩的就是各府里當家的了。
“今日請諸位來,一來是本王初臨此地接機與各位見見,二來是皇上南巡,江南一帶商賈和民間的安定,還需各位多多出力。”胤祚說著,做了個請的動作,“各位請入席吧。”
眾鹽商連聲答應,然后各自就座。
胤祚一番話,讓眾人心里都安穩不少,畢竟只是吃頓飯而已,不是要銀子,就怎么都好辦。
胤祚端起酒杯,向周圍眾人示意道“請了。”隨后一飲而盡。
宴會開始。
有皇子在場,眾人顯得都很拘謹,但三兩杯酒下肚,眾人也都放開了些。
這些人都是生在巨富之家,貪圖享樂者甚眾,大多都是酒囊飯袋一事無成。
但要說起在酒桌上籠絡矯情的本事,卻是頂天的。
不少人紛紛向胤祚敬酒。
胤祚在軍中待了許久,酒量早就練出來的,別人敬酒,便來著不懼。
宴會氛圍很快熱絡起來。
正當胡掌柜暗暗松了口氣時,只聽胤祚慢悠悠道“胡掌柜,似有道鹽水鴨還未上。”
胡掌柜頓時堆笑道“是,草民這就去催催。”
他這一開口說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