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康熙駕到,往日游人如織的瘦西湖,今日半個人影也無,顯得有些冷清。
柳子輝回到家中,換了身衣物,便走到自家院中的高亭上,望著遠處的壽西湖美景出神。
片刻,假山下,一個老奴拱手道“公子,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已經派人去辦了。”
柳子輝點點頭道“知道了。”
老奴退下,一個眉清目秀的俏公子一臉怒容的走進院子,還沒到假山下便嚷道“哥!你怎么替兩行辦事?不會是六阿哥把你嚇糊涂了吧?”
柳子輝一陣頭痛,斥道“胡鬧!六阿哥是六阿哥,兩行是兩行,若是混為一談,那我柳家遲早和胡家一個下場!”
女扮男裝的子鈺一愣,口氣軟了下來“合慶樓的事,你都知道了?”
“殿下既然來了揚州,這口氣總是要出的,合慶樓本就是我準備的替死鬼,現在正好用上罷了。”柳子輝淡淡道。
子鈺一愣,不敢置信的道“這些你都算準了?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真要幫他找那虛無縹緲的紅衣大炮?”
柳子輝回頭,凌厲的瞪了子鈺一眼“閉嘴!紅衣大炮的事情只有你我和父親可以知曉,平日切勿提及,一旦泄露,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哦!”子鈺乖乖點頭。
片刻后,子鈺走上亭子來,最在柳子輝身邊道“哥,你說接下來怎么辦啊?現在富春銀行風頭正盛,兩行節節敗退,正是該向北進軍的好機會,最好能將兩行再趕回東北去。”
“哼!”柳子輝冷哼,“這話是那些目光短淺的家伙教你說的吧?”
子鈺做個鬼臉。
柳子輝起身道“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自然是乘勝追擊了,六阿哥此次懲戒了合慶樓,卻未懲戒我們柳家,可見徽商在朝中的勢力,也讓六阿哥有所顧忌,既如此,我們在商場上便可以放開拳腳了。”
子鈺見自己哥哥微微搖頭,便問“哥,你怎么想的?”
柳子輝搖搖頭“再等等吧。”
他沒有解釋,說完便自己回房了。
……
柳家可以等,而唐羽卻等不了了。
富春銀行開張已有十日余,分行支行遍布整個江南。
富春銀行世居江南,招牌比銀座響亮,存貸利率比銀座低,分行支行更多。
三省的銀行與之一比,幾乎是完敗。
自銀座開張的第一天,白銀便不斷的流入富春銀行之中。
十日內,銀座不但沒有吸納一兩儲銀,反而賠出去了五十多萬兩。
兩行銀票流傳極廣,而唐羽為了給銀行造勢,也在銀座開業之前,廣泛的在民間流傳銀票。
現在,富春銀行開業,市面上銀座的銀票幾乎立刻就被一掃而空。
部被兌成了富春銀行的銀票。
此時,在聚德內,胤祚手中就拿著一張富春銀行的銀票,湊在窗邊仔細觀摩。
唐羽和楊亭之跪在門口,頭埋得極低。
那張銀票大約兩個手掌大小,四角畫著云紋、瑞獸,中間以隸書,寫著紋銀一千兩的字樣。
銀票背面空白,陽光下可以隱隱看到紙上蓋著“富春銀票”的篆體印。
離開陽光,那印跡又會消失不見。
銀票用紙較薄,但無論如何折疊,留下的印記都很淺,邊緣處想要撕開口子,也需費上不少力氣。
胤祚搖了搖頭,富春當的銀票用的乃是另一套防偽手段,憑兩行的實力,短時間內難以仿制出來。
僅從這一張銀票的防偽上,就能看出柳家百年底蘊的厲害。
坐回桌旁,胤祚將那張銀票放在桌上,喝了口茶道“起來吧,你們兩個敗在柳子輝手底下,也不算冤枉。”
兩人對視一眼,都道“請王爺責罰。”